钟严伸手,“药,我看看。”
“我没拿着,放更衣柜了。”
“给?他的药,放你更衣柜干嘛?”
“哦,对。”时桉挠挠头,“我给?忘了。”
时桉掉头就?跑,“我去拿回来。”
钟严用诛心的话拦住时桉,“你还想?骗到什么时候。”
时桉像被钉在木桩,只敢抠指尖,“我没有啊。”
“你拿的到底是双氯芬酸,还是西淋达酶?”
时桉说不出话,气都要小心喘。
“时桉,你太让我失望了。”钟严眼神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冷漠,“作为医护工作者?,违规开处方药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
时桉攥紧手,“知?道。”
钟严:“告诉我。”
时桉低声默背:“严重者?,会被吊销职业资格证,并承担民事及刑事处罚。”
“时桉,你不想?当医生了吗?”
时桉开不了口,一个字都说不出。
“你不要证,我要。”钟严说:“你不想?当医生,我还想?!”
规培期间,带教老师对学生具有监督权,一旦出现违规操作,带教老师需负连带责任。
这?边的气氛阴森恐怖,门口的王铎听出了一身汗。他只知?道不对,却没想?到这?么严重,怎么还犯罪了!
钟严的讨伐仍在继续,“时桉,你抵上前途,就?为帮他拿盒处方药,是吗?”
“他是我朋友,最好的朋友。”
“这?是他唯一的梦想?。我不帮忙,他可能再也没机会了。”时桉哽咽,“他的脚是我害的,我不能眼睁睁看他失去梦想?。”
另一边的王铎咬破手背,强忍着不发出声音。时桉,你就?是宇宙无敌大傻逼!
“你好意思说朋友?”钟严气笑,“朋友就?是给?他开潜在危险这?么大的药?让药存在体内十年乃至更久,吞噬淋巴细胞,进行慢性自杀是吗?”
“让朋友用后?半生换一次参赛机会,你配当他朋友吗?值吗?”
时桉没回答,而王铎扪心自问。
值吗?真的值得吗?
草,得豁半条命!
钟严伸手,“药,拿出来。”
时桉低头,“我没拿着。”
钟严提起他的衣领,“时桉,现在交出来,还有挽回的机会。”
“我说了,我没拿着!”
时桉不知?悔改,王铎慌不择路。他拐杖也来不及架,一瘸一拐跑过来,“钟、钟医生,都是我的错,您别怪时桉,是我逼他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铎从时桉身上摸药盒,他裤兜瘪瘪,那?只能藏在一个地方。
他太了解时桉了,小时候他们偷买玩具枪时,都是把枪塞在那?儿?蒙混回家的。
“钟医生,我绝对不吃了,您原谅他吧。”王铎从他后?腰掏出药盒,双手递上,“他真的是好医生,求您别告发他。”
西淋达酶的药盒刺疼钟严的眼,每一个字都往他心上扎。他无视王铎的求情,“回去反思,近期不用上班了。”
王铎吓出冷汗,恨不得跪下,“钟医生,都是我的错,您别罚他啊!”
时桉拽上王铎,“走吧。”
“走个蛋!”王铎甩开他,“踏马事还没解决呢。”
“没用。”时桉耷拉着脸,“他不会听的。”
大厅回归安静,时桉带着王铎走远。
钟严捏着药盒,愤怒没缓解半点。
努力过、学习过、成长过,他以为时桉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医生。
现实却告诉他不可能。
犯了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