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脸:“我答应你,不跟你和离,你放过青山叔吧。”
说完,她又抹了下眼睛。
谢钰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往窗外扫了眼:“太晚了,你今日便睡在这里吧。”
他淡淡吩咐:“明日我会去寻沈青山询问案情,这桩案子牵连甚广,为了肃清这里的吏治,我恐怕要滞留咸阳许久,你就随我一道住在府衙后院。”
沈椿张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他桩桩件件都安排好了,自己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
他停了停,又环视一圈:“我派人去取你惯用的家具。”
这府衙有些年头了,后院陈设也甚是简陋,屋里不过一床一桌一柜和几样简单的摆设,再无其他,他在这儿不过是暂住,并未添置什么东西,但既然有女子要入住,总得简单布置一下。
沈椿哪里有心思想这些,胡乱点了点头。
谢钰第二日便传了沈青山来问话,也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沈青山当日便状告刺史贪污受贿,滥用心腹,在辖内横行霸道只手遮天,这一下子让咸阳官场整个翻了天,下狱的下狱,抄家的抄家,谢钰也忙的几天未曾回来。
沈青山当了污点证人之后,不过几日的功夫,一家子遇到了三五回刺杀,幸好谢钰早有预料,派护卫将他们保护了起来,又过了四五日,沈青山和沈椿终于得以见上一面,一家人碰面,流着泪问过安好,这才终于能坐下叙话。
对着沈椿,沈青山连连赞叹:“...谢大人真是好谋算,好手段啊。”
沈椿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沈青山十分叹服:“咸阳城中官吏上下沆瀣一气,早就是铁板一块,谢大人却是瞧出我心中摇摆,早就把我作为了突破口,所以那日刺史想动用大刑要我性命的那日,他才会出面保下我,只不过我那时畏惧刺史等人的权势,一直不敢开口。”
他对着沈椿道:“就连那天你们能进牢房,也是他故意安排的,他希望我看到亲人之后,能够心生悔念,改过自新,虽然中途出了些岔子,但好在大家都平安了。”
也就是说,就算没有沈椿,谢钰还是会保下沈青山,他却说的好像为了她才破例一般,他分明才是得利的那个。
他以和离之事作为交换条件,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不过搂草打兔子,顺手为之,既不耽误他办差,也牢牢把她这个人攥在掌心里了,她就这么一头栽进了陷阱里。
甚至于,从他来到咸阳见到她的那刻起,他就已经开始布局了这个人果然是没有一丝真心的!
送走沈青山,沈椿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直到晚上,谢钰回来,他一边解开斗篷挂好,一边问:“今日见过你叔父了吗?”
沈椿眼睛没看他,敷衍地点了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