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腿撒丫子就跑。

这人走到临时驻扎的营帐附近,才拽去身上的夜行衣,又揭开面罩,露出底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赫然是谢无忌。

谢无忌随手把夜行衣和面罩扔进火堆儿,抬步去了自己营帐,心腹迎上来问道:“参将,那几个蛮子如何了?”

“全宰了,”谢无忌嗤了声。

心腹一惊:“他们做了什么,惹得您如此动怒?”

谢无忌讽刺笑笑:“几个狗才,怂恿我去杀谢钰,到时候罪名老子担了,好处他们突厥人得了,我看起来有那么蠢?”

心腹神色犹豫,压低声:“其实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地动之后谢钰失踪,您现在又势头正大,若谢钰一死,您正好可以接管谢家...”

谢无忌挑眉:“然后彻底沦落为突厥走狗?”他又懒懒道:“你们光说的轻巧,我也能见得到谢钰人啊。”

他又想起什么好玩的事儿似的:“不过我倒是见到他那个小夫人了。”

心腹一悚:“您没留活口吧?”

谢无忌不以为然,切了声:“老子难道还要对个小娘们儿下手?我把她扔狼窝子里了,随她自生自灭吧。”

他这个弟妹总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一时走神,竟没能下得了杀手。

心腹暗暗称奇,谢无忌这人看着散漫,却是细作出身,出手那是一等一的狠辣果决,居然会给自己留下这等隐患,这可不像他平时的做派。

他犹豫片刻,到底没开口说什么,只是道:“突厥那位哈纳王子传话说想要见您...”

谢无忌罕见地沉默了下,才道:“我知道了。”

随即他又伸了个懒腰:“行了,你快出去吧,我要睡了。”

谢无忌随手扯开革带,待到胸腹袒露出来的时候,能看到他颈子上挂着一个陈旧荷包,布料粗陋,针脚歪歪扭扭,似乎是小女孩初学刺绣的作品。

他在指尖摩挲了下,贴着心口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