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

听到沈椿的形容,他无言片刻,又在心里默默把她的话回味一时,心头乍然一松,一块压在他心头许久的巨石终于在此时被卸下了。

所以当初那处喜堂,分明是谢无忌故意布置骗他的,仔细想想,那么紧的路程,俩人哪里有空做夫妻?他也是乱了神志,竟然这么久都没察觉出不对。

她一口气说完,冲谢钰撇了撇嘴巴:“我都说完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谢钰低头,在她粉嘟嘟的唇瓣上亲了下,微微笑道:“若有下次,我会追的更紧一些。”

“你放心,再没有下次了。”她说的口干,端起温茶咕嘟咕嘟喝完,这才数落起谢钰:“你也是神人,居然能在心里憋这么久。”

“这大抵便是当局者迷。”谢钰自嘲笑笑,有些内疚:“下回不会了。”

交代完这茬,夫妻俩便相拥着睡过去,沈椿难得睡了个懒觉,一睁眼就见谢钰衣冠齐整,亲手帮她端来了早饭:“今日是上巳节,青云观牵头办了场踏青会,郊外有人赏花聚会,洗濯去垢,路上还有小吃,可要出去逛逛?”

沈椿揉着眼睛:“你今儿不去衙门吗?”

话才说完,脑门就被谢钰弹了一下,他斜了她一眼:“又忘记了?我有七日婚假。”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为了蹭婚假才非要和我再结婚一次的...哎呦,”见谢钰又要弹她,她手忙脚乱地躲开,犹豫了下:“算了,还是不去了吧。”

谢钰挑了挑眉:“为何?”

昭昭一向爱凑热闹,他还是特地挑了上巳节的时候休的婚假,怎么她倒不乐意了。

这还是两人相识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出去游玩约会,谢钰自然是盼着和她一道儿去的。

沈椿挠了挠头发:“也没那么好玩儿。”

俩人之前一起去过小吃摊儿,那回的经历可不怎么愉快,谢钰这样的尊贵身份,到时候去了踏青会,谢钰排场一摆开,身前身后乌央乌央一大群人跟着,自己玩不痛快不说,百姓见到他这样的大官儿也拘谨。

她就不乐意和他出去玩儿,好不容易放个假,还不如在家睡觉呢。

谢钰仿佛能一眼看出她心知顾虑,微微扬眉:“我向你保证,务必让你玩得尽兴,如何?”他见她一脸不信,命人取出两套布衣:“咱们扮成行商夫妇,这样便没人能认得出来了。”

沈椿这才高兴起来,欢欢喜喜地和他换好衣服出了门儿,谢钰为了低调,只带了两个常随在身边儿照应。

郊外踏青会已经开始了,有杂耍的表演空中走绳,口中喷火,还有耍弄幻术的,竟将剑刺肚,以刀割舌,让人瞧的瞠目结舌。

西南角有一处格外热闹,摊子前挤满了人,呼喝声四起,沈椿一下子来了兴致,拽着谢钰往前:“走走走,咱们看看前面干什么呢。”

这里实在人多,谢钰牵着她的手小心把她护在身后,他也顾不得君子风度了,仗着身量高挑,拉着她硬是挤了进去,这儿原来是个用铁链围出来的四方擂台,稀奇的是,擂台中间是两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正在跃跃欲试地准备互搏。

两个雄鸡的主人分别站在背后,两人半趴俯在地上,手里持着草棍儿,正挑拨着两只雄鸡互斗,转眼间场地里已经鸡毛乱飞,两只雄鸡打的不可开交。

场地外还放着二十几只鸡笼,里面放着供人挑选的斗鸡,摊主手持铜锣奋力吆喝。

沈椿哇了声:“原来是斗鸡的啊,我好几年没见人玩这个了!”她兴致勃勃地环视了一圈:“不知道斗鸡的彩头是什么?”

她目光一定,擂台外数十步的空地上悬了一根细绳,细绳上绑了一枚金灿灿的坠子,那坠子比拇指大了一拳,是赤金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