忑,有时候还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值得被人这样对待。
她提起筷子扒了口饭,果然,不用考虑坐姿仪态,不用考虑有没有发出奇怪的声音,吃饭就是香。
“真棒,吃饭就该这样大口大口的。”谢无忌夸她,又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怎么高兴就怎么来吧,只要你愿意,踩到我的脑袋上也行。”
她一上船就恹恹的,今天难得多吃了半碗饭,谢无忌终于能松口气,盘算着等到下一个落脚点给她买几盒山楂丸子吃吃,再买一些女子常吃来补气养颜的燕窝阿胶之类的,鲜酪也该多买点了,她爱吃冰酪。
瞧瞧这小身板瘦的,一点儿福气样儿也没有了,该好好养养肥才行。
吃完晚饭,谢无忌又陪她说了会儿话,直到深夜两人才分房睡下。
子夜时分,客船在码头停靠了片刻,又悄然无声地驶向了下一个码头。
第二天早上,沈椿的晕船症状减轻了许多,谢无忌打算带着她去甲板逛逛,俩人下楼才下到一半儿,他脚步忽的一停,眉目渐渐凝重起来。
他转头看向沈椿:“你先回房,不管有什么动静都别下来。”
沈椿疑惑道:“怎么了?”
谢无忌扯了扯唇角:“讨人嫌的追来了。”
他目送着沈椿回了房间,身子一跃,直接来到了客船一楼的大堂。
果然,一楼被整个清空,只余下了一桌一椅,和一个素色的人影。
那身影修长如玉,临风坐在窗边,衬着窗外的河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似风采过人的河神。
这样的风采气度,再给他一辈子怕是也修炼不出来,谢无忌凝眸瞧了片刻,又抢先开了口:“老三,你怎么过来了?”
他唇角一挑,大步走到谢钰面前,腰间络子随之轻摆:“莫不是听说我成亲的消息,特地赶来看看你嫂子?”
话音刚落,他如愿看到谢钰变了脸色,那眼眸冷的犹如寒潭一般。
他目光掠过谢无忌腰间的双喜结,冷冷道:“我为什么而来,你心里清楚。”
他却没被谢无忌牵着鼻子走,从袖间取出谢无忌这半年来陆续变卖产业的文书,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五个月前,你断断续续和哥舒苍有所往来,然后就开始陆续变卖家产,将产业换成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