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裤子已经被褪下,底下光溜溜的钻入一股凉风, 她觉得羞耻无比。

谢钰将两条腿微微分开:“你不是要小解吗?”

沈椿死死掐着他的手臂,惊慌失措:“不要不要, 我不解了!”

谢钰长睫垂下:“人有三急,总是憋着容易伤身。”

沈椿拼命摇头:“我不急,我一点都不急。”

谢钰低头仔细帮她整理好衣裤, 又抬眸看了她一眼,眼里淡淡嘲意:“不是十万火急吗?”

他分明是什么都明白了,却顺着她的话故意作弄她, 沈椿险些气了个仰倒。

她气的声音发抖:“夫妻本就是讲究个你情我愿, 你这样锁着我又有什么意思!”

她哽咽了下, 竭力镇定下来:“你这么跟我一直锁在一起也不是个事,你又不是没事干的闲汉,你要去衙署办公,去外地办差,去宫里见皇帝的时候怎么办?难道也走哪儿都把我拖着?!”

她越想越觉得有理,心里悄然松了半口气。

谢钰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轻声道:“等回到长安之后,我会带你去别府另居,到时候你只管在府里安心修养,无事不必外出。”

他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后脑:“即便你我百年,也是要葬在一处的。”

沈椿霍得抬起头,愤愤地看着他。

她之前以为,谢钰虽然冷淡迂腐,但总归还算是端方君子,谁知道他如此偏执!

她又是害怕又是愤怒:“你是打算关我一辈子了?”

“本来是不想的...”谢钰缓缓道:“但方才你还是没想明白。”

她又气又怕,禁不住呜咽了声,委顿在地上哭个不住:“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听她问到这个,谢钰面色终于显出一点冷淡来,他慢慢重复:“从没做对不起我的事...”

他一掀眼皮,眼神锋锐:“自你我成婚,我对你称得上一心一意,谢家夫人应有的尊荣我也未少你半分,你也曾应允过要和我白首偕老,但长兄一来,你说变心就变心,二话不说便扔下了一封和离书要弃我而去,你又置我于何地?!”

这些话谢钰囤在心头许久,只是他素来高傲自持,不愿说出来让自己像个被人抛弃的怨夫一般,但被沈椿这般诘问,他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口。

沈椿惊住,下意识地反驳:“谁说我是为了谢无忌才跟你和离的?”

她觉得自己冤屈极了:“那次在行宫里我被人下了药,是谢无忌仗义出手救了我,我那时候才认出他是原来那人,你凭什么说我变心了?!我要同你和离,跟谢无忌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下轮到谢钰怔住了。

他之前一直以为,夫妻二人纵然有些龃龉,但总归还称得上恩恩爱爱,他自出生起,便是旁人对他细心周全,这还是他头一次对人如此上心,他着实想不通她为何要同自己和离。

到后来,他以为是她认出了谢无忌,所以狠心想要抛弃他,甚至在被她抛弃之后,他屡次想要挽回,她也无动于衷,他原以为问题都出在谢无忌身上,只要彻底打消她的念想,她就会回到他的身边。

但她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是在和他和离之后才认出的谢无忌从她的语气和表情,谢钰能判定她没有说谎。

不是谢无忌,那是因为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谢无忌,他就算强行拆散了二人,沈椿又会回头吗?

他以为洞悉一切,没想到从根儿上就判断错了。

他心口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终于不复往日从容,微微生出些慌乱来。

他闭了闭眼,方才问:“那你是为什么要同我和离?”

他从头到尾都没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