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死……哈哈哈……全都去死……”

“我也成了疯子的一员……卧底好痛苦……杀人好痛苦……活着好痛苦……死亡也好痛苦……一直都好痛苦……”

“亲爱的安洁莉卡,我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

被破茧失败的窒息笼罩住,布尔奇的声音已经十分微弱了,必须天礼凑得很近才能听清那几句说给他听的话。

“杀……杀了我……拜托你……”

天礼注视着被历史滚轮碾压得四分五裂的难民。

这种情况也是有的,在时代的巨幕下,拿着纸网,伸出手,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捞起的金鱼是哪一条。

布尔奇破碎的人格让他连坐上赌博台桌的资格也没有被异能者大战,普通人眼中恐怖又神秘的战争无情剥夺了。

天礼没有如他所愿,只是轻轻握住他搭在浴缸边的左手手指,微微歪着头,灰白色头发温顺蹭过脸颊。

他敛下的眉眼平淡又空洞,布尔奇已经看不清东西,却很奇异地能够将小孩的面容印入脑海。

小时候布尔奇跟着父母去教堂,神父抱着襁褓中的妹妹,诗唱班的孩子歌颂主的恩典,彩色花窗上的人物慈悲又谦和,歌声传得很远。

那时候,神父的眼神也是这样。

后来,教堂被流弹摧毁了,玻璃碎渣下埋葬了主的子民。

布尔奇想要回握住这个孩子的手,尽管在不久之前他们还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他攥住小孩的脖子,小孩险些划开他的脖子。

而此刻布尔奇觉得他们其实都很可怜。

战争下,我们都无处藏身。

早乙女天礼也一样。

我的生命只剩下不到十分钟,之后便能离开这个恐怖的世界,而你呢,早乙女天礼。

琴酒会把你送到谢尔比身边,幸运又不幸的是,谢尔比自己也不清楚他们寻找的人到底是谁,他们只是在和一个代号为「老鼠」的神秘人进行交易。

「老鼠」说,找到他,不要伤害他,等我来接他。

「亚裔,七岁,灰白头发,碧蓝色瞳色,身体不好,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