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来……”鲤生恍然大悟,“对,我得记下来才行。”
怎么记,自然不是用脑子。
也不能用手机,鲤生已经回过味来了,他压根就没有检查手机的习惯。这还是被禅院研一逼出来的陋习,因为常年死线逃稿,谁会时刻盯着催命符一样的电子设备呢?不会的。
伏黑甚尔就地取材递给他一只医用无菌笔,鲤生两根手指捻来,打开笔帽,开始在自己手臂上写起来。
将自己情况大致记了下来,鲤生松了口气。
不过这口气只松了一半,因为甚尔拖了把椅子过来,他反坐着,两条胳膊搭在椅背,好整以暇看着鲤生。
“你不趁这个机会问问我吗?”
“问什么……”
“我算是和你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个了,你不是还在网上搜集信息吗,怎么不直接问当事人?”
泉鲤生有点纳闷,好奇这人的视力是有多好,离那么远都能看见他的屏幕。
而且他到底站了有多久啊!
不过甚尔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进一步的举措,只是像单纯来「探病」的人一样,就缺点探望的伴手礼了。
鲤生也的确很好奇,纠结再三,他先问了个没那么尴尬的问题:“我真的跑了十五次吗?”
甚尔嘴唇抵着手臂笑了两声:“十六次。”
“那我还挺能跑……”
“是挺厉害。”
“那……”鲤生咬咬牙,“我真的说了什么「断情绝爱」吗?”
“说了。”甚尔点头,“说得挺像那么回事,我感觉你也做得出来。”
“那我还挺酷……”
“是挺酷。”
伏黑甚尔完全顺着他说,就像哄小孩似的。
泉鲤生现在的状态对他而言也确实算是「小孩」,比很多年前拽着他说什么狗屁心动的时候还要天真一点。
甚尔不讨厌这种天真,天真是很好的品质,这代表这个人其实很好骗,不管是要骗钱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只要不咄咄逼人,他其实都没太大的心防和之后的泉鲤生完全不一样。
比如现在这样,睁着令人想要吻上去的水蓝色大眼睛,半好奇半局促,问:“那我……真的是个骗子吗?”
伏黑甚尔:“不是。”
鲤生看起来挺满意这个答案,眼睛弯了弯:“我就说嘛!”
“是我一直在骗你。”甚尔说,“就跟一开始就骗了你学费一样,我骗了你四年。”
泉鲤生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他似乎不太清楚这个男人突然自爆是在做什么,听起来他是受害者没错,但除了被骗学费之外,他没有其他实感。
自然而然的,鲤生的反应也在甚尔的预料中
“要不你……详细讲讲?”
是好奇心呢。
泉鲤生当然会觉得好奇,他是可以为了写作变成小疯子的类型,不要钱也不要命。伏黑甚尔再清楚不过了。
“一开始我想赚两份外快,所以等着拿了你的钱再把你宰了。”甚尔说。
泉鲤生:“哇,人渣!……等等,我怎么还真的搞出包”
包养的事情了?!
蓝眼青年对自己痛心疾首,倒是没追问另外一份外快是怎么回事。
“接着我发现你的那份工资太难领了。鲤生,你很慷慨,又很刻薄,提了我绝对最不到的条件,投入时间成本太多,所以我只能接着骗下去。”甚尔说。
泉鲤生:“我这不是挺机智的嘛。”
伏黑甚尔懒懒点头:“所以最后你大获全胜。”
这样的收尾明显不能让泉鲤生满意,尤其是其中还存在着没办法用逻辑解释的错误:“那我干嘛要跑?足足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