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的是个麻烦的家伙。”因为人缩得远,甚尔一把攥住他脚踝,在小声的惊呼中把人拖到自己面前。

这才是对话最合适的距离,留那么一大片的空荡荡给谁看?

“有什么事都可以商量的!伏黑先生!可以商量!”

鲤生吓得魂飞魄散,伏黑甚尔抓人的架势和捞鱼上岸没什么区别,要是手里再拿把刀,现在就该上演扒皮抽筋的戏码了。

“你真的要乱动?”甚尔低声说。

泉鲤生瞬间不挣扎了。

他一只脚踝被抓住,另一只脚踢在对方小腹,手抓住床头苟延残喘,这么一通折腾,套头的睡衣也乱七八糟的,小腹暴露在空气中,随着呼吸起伏。

再抬头看,伏黑甚尔一副耐心受到挑战的笑脸,怎么看怎么危险。

敢动吗?不敢动。

“脚……”鲤生松开抓住床头的手,转而捂住头,准确的说,是捂住脸,“脚要断了……”

“是么?”伏黑甚尔掂了掂纤细的脚腕,才松手,“来,你说要商量,那就接着商量。”

“……我真的很需要那颗药。”

“你也是真的拿不出十亿。”

“不是吧!你真的要找我要十亿啊!”

伏黑甚尔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

鲤生打死不抬头,也看不见甚尔的动作,他能感受到空气中被拉进的热量,接着是头发被拨开,湿热的东西贴在额头。

「他似乎是俯下身,给了我一个拥抱。」

泉鲤生拿不准,手臂上贴着的明显是肌肉的触感,而他完全不敢撤下捂住脸的手,生怕一睁眼就是不可描述的画面。

好可怕一男的,糖衣炮弹信手拈来,嘴里却说着「十亿」这么可怕的话,资本主义的炮火也没这么恐怖吧!

“你没道理比惠便宜。”伏黑甚尔说着混账话,用他特有的,和人「商量」的温和语气,“我不着急收取报酬,这种事急不来,而且着急的人也不该是我。”

“……唔!”说话就说话,别咬耳朵!

“你有我电话,想好了联系我。”

泉鲤生紧闭双眼,抱头紧缩,在他再度睁开眼睛之前,伏黑甚尔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鲤生一言不发伸出手往床边摸,越过拆开的退烧药,越过空掉的水杯,最后才摸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他抽了两张纸巾捂住鼻子。

打死不抬头是有必要的,不然甚尔就会发现他满鼻子的血。

这家伙当初和鲤生打工酒吧的老板娘谈生意的时候,还勉强知道什么叫礼貌,怎么一和他聊交易,就这副鬼样子啊!

等他平缓了心跳,才开始思考这是什么意思。

按理说,伏黑甚尔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十年时间够他遇到五百个好骗的男大学生,再诈骗上五百次了。

对他抱有希望才是最蠢的,没听到惠说吗,这个人挥霍花光了钱之后,还把小孩给卖了……

执着对他来说是最没必要的,要是真的是那种性格,他早就杀回禅院,把那破地方搅得天翻地覆,让咒术师见识到什么叫做「没有咒力的废物」了。

他不是禅院荒弥,他没有「尊严」,那种东西根本不值钱。

「所以……我还真的只能想办法去暴富啊!」

泉鲤生呆呆地从自己的脑子里挖掘能快速赚钱的方法,每一条都被写进了刑法,是他这样一个只有体验别人死亡的羸弱选手不配拥有的捷径。

如果切换笔名的话,让其他笔名打钱……

也不行。

现在不管是松本清张还是入野一未,应该都被不同势力盯着,大额资金的流动肯定会引来注意,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