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塞让他不得不微张着嘴保持呼吸,又因为不想发出任何声音,紧紧闭上的唇让他快要窒息。

他的动作比他的心要快。

泉鲤生不止哪儿来的力气,等他回过神,自己已经跑下了三楼,在雨中飞驰。

迎面而来的风呼啸而过,像是在喊他立刻停下来。那些声音全部被踉跄的步伐踏了个粉碎,消弭在雨中。

泉鲤生就这样一路跑到了男人面前。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在鲤生的预计中,自己应该是整装待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然后以礼貌地态度约对方见面。

那样才体面,重逢就应该那样体面。没有人会再用模拟出来的虚弱向对方骗取什么,那会很卑鄙,也很贪婪。

而真切发生的暴雨摧毁了一切,雨降下了漫长又无休止的潮湿,泉鲤生还在生着病,他的脆弱也由此变得真实了起来,就和他冲下楼的举措一样真实。

那句话莫名其妙地出现了

“你还记得我吗?”

鲤生声音嗡嗡的,他应该已经开始发起高烧,通体发冷,只有脸散着热气。

男人只是喊他的名字,声音是从嘴角的疤痕逸出来的,带着陌生的熟稔。

“泉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