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瞒后,从繁琐的信息中推断出真相的薄朝彦意识到了。
或许,羂索是一个纯粹到了极点的个体。
那些一心投入研究的人看中的是对真理的探索,是企图以绵薄之力揭开人类所不能及的未知。
他不是。
对咒术的探索也是对自我的探索,从他小时候开始,不管是对自我的肯定还是否认,全部都建立在咒术之上。
他杀掉了肯定自己的父母,又想和否定自身的自己和解。
多么矛盾的人啊,这样的人是无法去改变的,他已经把自己塑造成无法被干涉的模样了,多一分善、多一分恶,他都不再是他自己。
就和松本清张一样,不管是谁对他说,别再去探究写作了,将步履停下来,好好享受现在的生活不好吗?
清张当然不会同意,如果知道他是一个这样的人,光是向他提出这样的提议都算是善意的冒犯。
接着,朝彦想起羂索曾经对濑尾澈也说过:
「明明都是相同的生理构造,会说话,会在绝望前痛哭流涕,被咬掉头之后会死。你却不觉得他们算『人类』。」
「认为他们不算同类的你,和认为普通人不算人类的我,谁更没人性呢?」
看来,就算在千年之后,他还是没能找到答案。
要不然直接把人丢去黄泉,给伊邪那美涨涨见识好了,说不定伊邪那美觉得新奇,直接把人给扣下,奖励他一个无期徒刑呢?
这样的念头只出现了一瞬,因为羂索接着开口了。
“鬼舞辻无惨的特质是「不变」。”
话音刚落,朝彦立刻开口:“「神隠し」。”
尾音消隐在空中的瞬间,鬼舞辻无惨和地上不断挣扎的残肢全部消失,博雅的刀砍在地上,发出金属和硬物相撞的巨大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