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碰巧遇上「躯俱留」的前辈大闹一场,我趁机跑出来,现在就是一个只会拉屎的垃圾咒术师。」
「一群自命不凡的白痴,连《百年孤独》和《百万英镑》都分不清的蠢货,吃着河豚嘲弄碟子印有俳句的庸才,守着老宅等死吧。」
清张听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名词,什么「咒术师」,什么「躯俱留」,他完全不懂,被酒精浸泡得松软的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念头:
「我的编辑,他即将枯死的面部肌肉下,原来是一颗这样狂野的,向往学识的灵魂。」
这已经不是向往可以解释的了,完全是过激学术派的典型啊!
事后清张也不敢去问他什么是「咒术师」,什么是「躯俱留」。
不想入侵别人的隐私是一方面,他更怕自己的老母亲编辑突然轻描淡写冒出一句:「就是在我脑子里拉屎的家伙」。
“日式传统慈母”突然化身“脏话版王尔德”,这也太吓人了。
就是这位少年时期离家出走,一心从文的编辑,此刻正拿着入野一未的新篇章翻来覆去看了三遍。
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到中途的面无表情,再到最后的面无表情。
要是换个敏感的作家,现在说不定已经被这种诡异的沉默吓坏了,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没有达到预期。
秉性特立独行一些的可能会直接指着禅院研一的鼻子,说,你小子到底有什么不满。
为什么要用沉默和这种令人费解的死寂,来折磨还没和你签下合同的作者!
入野一未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只要禅院研一不突发暴论,他都能保持平稳的心态,十分宁静祥和。
趁着这会儿功夫,一未翻开了禅院研一带来的合同,仔细看了个遍。
条款非常清晰,没有因为他是“新人作者”就敷衍了事,即使夹杂着一些令普通人头疼的专业术语,旁边也有清晰的注解是很典型的,研一君的风格。
“在这里签字就可以了吗?”几页看完,一未四处找签字笔。
“请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