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记得灰塔中的天宫治,但一说起「治」,大家都会自然而然的想到,是那个住在灰塔的孤儿啊。
这样是否也是自己存在的一种体现呢。
等到他们十五岁,天宫治的病已经拖不下去了,本乡治拿着所有的存款,决定带他去东京。
离开这里的船票就要四万日元,两个人就是八万。而真正开始治疗后,那些数字后面的零更是令人头晕眼花。
凑钱很痛苦,透析后依旧没有好转的身体也很痛苦,一开始是越来越想呕吐,等到浑身的骨头开始发痛,嗜睡状态下也会无意识地发出呻吟。
本乡治每天都要偷偷打几份工,因为还是未成年,所以拿到的薪水很低,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他们一天能见面的时间不足两个小时,在那两个小时里总有一方是熟睡着的。
天宫治开始怀念灰塔了。
「至少在那里,有人会在对岸喊着那个名字,即使叫的并不是我。」
「等我死后,灰塔里就只剩下一个“治”,所有人都会忘了我,就像我从未出现过一样。」
在这样的绝望和痛苦中,天宫治犯了人生中最严重的一个错误。
他开始想:「为什么被遗忘的人会是我呢?」
我们明明都被遗弃,我们明明有相同的名字,为什么不幸的那个人是我呢。
负面情绪是无情的沼泽,会淹没一切。
当本乡治说:“好奇怪,昨天便利店老板看着我好久,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我是谁。”的时候,天宫治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些不能被原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