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Omega把头死死埋在?他的胸口,像只躲避惊吓的鸵鸟,哑着?嗓子问:“盛先生,我还忘得掉吗?”
盛少游毫无把握,却?还是抚着?他的背,哄他:“一定能。”
有人说,只有制造出好的记忆,才能把坏的那些盖住。但花咏亲密关系方面的记忆实在?太坏,就像一张从未开垦过的白纸,第一笔便被深黑的粗长蜡笔填满了,以后任凭再?涂上如何鲜艳的颜色,也都只剩下无限绝望的黑,白白连累想救他的蜡笔也都被弄脏。
盛少游曾以为自己会很介意。
在?挑选床伴方面,他从不亏待自己,一向抗拒那些沾染过别的Alpha气息的Omega。
李柏桥曾点评,说他这方面的洁癖古板得怪异,像个从几百年前穿越来的,严于?待人宽于?律己的封建遗老。
李柏桥说:如果?有一天,少游愿意睡一个“不干净”的Omega,那连母猪都会上树了。
但盛少游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以他过去的标准看来,现在?的花咏一定算不上干净。
但盛少游不愿意那么想,因为光用想的,他的心脏就像被捅穿了一样,发出难熬的剧痛。
他常常回想起,刚回来的那一晚,花咏抿着?嘴,坐在?床上,劝说般地看向他。那轻飘飘的一眼,哪一回,都能让突然回想起的盛少游,再?次心惊肉跳。
花咏永远是干净的,可爱的,令人向往的。
他理应得到世界上一切最好的东西。
在?盛少游心里,这朵素净的兰花,心和脸一样漂亮,他最纯洁、最天真,付出的爱情也很无邪。他曾被粗心的盛少游不慎弄丢过,但永远弄不脏。
在?易感?期来临的前一天,盛少游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抑制不住的热潮涌动着?,因家中的兰花香气,这次的燥热比以往都严重。
他开完晨会,就离开了公司,让陈品明派人去接那个叫舒欣Omega,到机场等他。
那天晚上,花咏没能等到盛少游回家。
凌晨三点,空寂如死的房间内,还没入睡的青年人面容清冷到极致,他盘腿坐在?床上,细白的手里握着?一只花纹繁复的老式怀表,秀丽的脸衬着?两颗寒星般的眼睛,脸上闪过一丝冰冷但诱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