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的康复和吃瘪都让盛少游心情大好,看向花咏的眼神?里?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和煦的笑意。
盛放本以为这?么个牙尖嘴利的漂亮小玩意儿,多少有些以色侍人?的意思?。但接触了不到半小时,他便惊讶地发现,这?个叫花咏的Omega并?不只虚有其表。
盛少游不是会主动和盛放聊天的人?。
他过分的沉默,衬得坐在他身边“知无不言”,回答着盛放各个问题的花咏格外活泼。
花咏的话不少,但每一句都拿捏着分寸,说得恰如其分。
盛放的提问总是话里?有话,而花咏永远温声软语,不卑不亢,像块没有脾气、早已打磨得十分圆滑,却?异常坚硬的顽石。
他坚持自我,又不过分尖锐,春风和煦地打着太极,几乎滴水不漏。
盛放老谋深算,几个回合下来?,便已清楚地看出,这?个姓花的后生正是谈判局中最难应付的那种对手。
其城府之深,心性之幽,恐怕连盛少游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更让盛放惊讶的是盛少游对花咏的态度。
从头到尾,盛少游虽然?不怎么搭话,但只要花咏开口,他的目光就永远落在他身上。这?是对待伴侣或旗鼓相当的对手时才会有的尊重。
盛放了解自己的孩子。他看得出来?盛少游非常重视花咏,甚至有些忌惮他。
盛放并?不明白,这?个年轻漂亮的小Omega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但光从他游刃有余的谈吐和面?对长辈时从容松弛的神?态,就足以看出,这?个年轻人?并?不简单。
聊了半个小时,盛放开始露出疲态。花咏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倦色。
“盛伯伯,您要是累了,我和盛先生就先告辞了。”
“我不累。”
花咏终于?知道?,盛少游的嘴硬像谁了。
“小花,你先出去,我和少游单独说两句话。”
“不必。”一直沉默的盛少游开了尊口:“他没什么不能听的。”
花咏却?已经站起来?,双手轻轻按了按他的肩膀,体贴道?:“你们?父子俩很久没聊天,是该好好说说话,盛先生,我在外面?等你。”
室内没了花咏,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盛放清了清嗓子,问盛少游:“定下来?了?”
盛少游没立刻答,反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年纪轻,心却?不浅,看样子家?境应该也不会太差,你要是喜欢,想要他进门?,我不反对。”
盛放知道?,盛少游对他和他母亲的婚姻关系心存芥蒂,因?此从来?没认真谈过恋爱,更没考虑过婚姻。
如果这?个花咏能让他愿意安定下来?,倒也不是坏事。
盛少游难得没有嘴硬,如实地说:“我是挺喜欢。不过,即便你愿意,他也未必肯。”
“笑话。”没有外人?在场,盛放的盛气凌人?便如数显露出来?:“你一个S级Alpha,身后又有一整个盛放集团。盛家?家?主伴侣的位置,是多少Omega梦寐以求的。小花不肯?那也太不识抬举了。”
抬举?
盛少游又想笑了,心说:你还真当全?世界都要高攀盛放生物?
再说了,花咏要是真和他结婚,谁攀谁还得两说。
想想盛放为了事业,一贯没有下限。要是知道?这?个“小花”就是X控股的神?秘人?,指不定要怎么说服盛少游快点儿“和亲”,好让盛放生物背靠大树,在江沪乃至整个亚太地区无人?能敌。
盛放和盛少游没聊几句便彻底困倦了,眼皮重得睁不开。
盛少游找个借口告辞,走出病房,发现花咏正站在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