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咚
一道快如闪电的影子?劈得盛少清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匕首登时脱手, 笔直地飞了?出去。
当?啷啷。
一枚被当?作?暗器使用的陶瓷筷架咕噜噜地滚落在地。
花咏缓缓地直起身,面朝镜头?委委屈屈地说:“盛先生, 你也看到了?吧,是他先动的手,我只是正当?防卫。”
“你怎么可能没事!”
漂亮的脸因失血分外苍白, 素白的几乎透明了?, 花咏冷肃的神情让盛少清下意?识地汗毛林立。
生物?畏惧强者的本能占了?上风,他觉得怕, 怕得站不稳。
后退着问:“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呢?”
花咏伸手把录像按了?暂停, 一直保持着轻微上翘的唇线一下子?变得平直, 声音也冷冽万分:“什么东西不可能?”
咔
绝对的上位者轻轻掰响指节, 花咏伸手把后颈混着血肉的抑制剂贴撕下来?,面无表情地说:“像你这种比蟑螂还恶心的废物?, 身上居然流着一半和盛先生一样的血。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离谱的事情了?。你都能做盛先生的弟弟,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花咏轻笑了?一声:“脸皮真厚,居然还敢说什么‘没了?他,你还有我’。”
“没了?他,我要你干什么?留着过年做腊肉吗?”
他最讨厌吃腊肉了?。
情况急转直下,盛少清来?完全不及反应,就已?失去了?先机。
眼?前这个面色素白的秀丽青年好像没有痛觉,血顺着他的后颈腺体往下流,很快就把衣服浸透了?。大量的血液从伤口涌出来?,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像滩被打翻的浓稠红酒。
可花咏面色如常,仿佛流血受伤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自关掉摄像头?后,这个秀弱的青年人连皱着的眉毛都舒展开来?,像个没有感情的精致关节人偶。
盛少清背脊发凉,强作?镇定吼道:“我只想要盛少游死!识相?的话滚远点儿。”
花咏蓦地一抬头?,眼?神即狠又利,苍白的脸上沾着血,浑不似人。
恐怖的利镞忽然穿透了?盛少清的心。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令他汗毛倒立,连牙关都止不住地打颤。
收敛了?柔和的笑容,那娇柔明艳的美人骤然变得凌厉而邪门。
因失血而褪色的嘴唇轻轻地张合着,他说:“看在你是小舅子?的份上,一直对你很客气。可是你想要盛先生的命,还弄破了?我的腺体,虽然很快就能长好,但是很痛”
“所以,少清啊,你要倒大霉了?呢。”
!
除却?标记以外,腺体被其他利物?损坏是致命伤,根本不存在“很快就能长好”的说法。
全世界那么多Alpha、Omega,腺体意?外受伤、被异物?弄破的病例有许多,但迄今为止,能存活下来?的却?好像一个也没有。
可如果对象是眼?前这个青年的话,盛少清不得不信,他可能真的能够很快痊愈。
因为他像个怪物?。
迷药、失血、腺体损伤......
好像一切可怕的灾难对他来?说,都微不足道。
求生的本能叫盛少清无暇思考,他扭头?就跑,几乎夺门而去。
花咏用手按着腺体,失血过多让他觉得头?晕和冷,但愤怒造成的兴奋压抑了?一切痛苦,他感觉不到疼。
和盛少清的慌不择路不同?,花咏推开门,缓步走出去,神色泰然如闲庭散步。
刚出包间门,四个盛少清的心腹如临大敌,将他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