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房的门窗紧闭,月华投在上头被里面蕴蕴的光吞噬了。

他红着眼尾,眉头暗扣,仰头倒在浴桶中,冷白的肌肤浮着或许是?被泡成的慾粉。

胸膛上的水珠往下滴落,很快又溅了上来,孜孜不倦,绵绵不绝。

少年隐晦压抑地?小口喘息着,将潮湿的眼闭上,脑中勾勒着今日她?穿的衣裳和装扮。

暗红莲花纹的对襟春衫里头,是?件杏花白的短裳。

那是?去年的衣裳,但今年穿上却莫名有些紧,两根锁骨直横,杏花白裹着鼓囊囊的胸.脯,兜得比云还沉。

身下穿着杏花金织百褶裙,行动间旋出?了绚烂的花,露出?皙瘦的脚腕,还学着晋中桃李年华的女子,在脚腕上戴着根细细的红线。

尤其是?勒出?来的那骨香腰细,盈盈一握,直教人想要软玉灯边拥。

这般想着,他眼睑下的红更甚了。

突的他咬住了下唇,将自己?全都浸在水中,直到那种冲动淡去才湿漉漉地?起来。

苏忱霁趴在浴桶上,沉木眼瞳恹恹不餍如蛇瞳,不加掩饰地?渴望眼神,直勾勾地?透看?前方的那扇窗,穿过那被遮掩看?不见的纸。

那目光如一缕琢磨不透的烟,钻去沈映鱼的身上,在她?还未任何感知时,将她?缠绕、勒紧、拖拽。

这些东西真?的不能再吃了。

晋江首发(一更)

春寒淡去, 出了几日的炫阳,春辉洒人间的暖意也有了。

采露早已经睡了,沈映鱼端着春凳坐在院中的大树下, 洗上几个春杏装在?盘中?, 一边赏月窥星, 一边脆脆咬着杏。

春杏酸涩,甫一入口中便是口涎四溢。

味道酸得沈映鱼嘶不停, 偏偏又贪这口果肉, 欢欢喜喜的边嘶边吃了个够。

月华朦胧洒下, 将?身着?暗红莲纹对襟春衫的她?, 氤氲上几分缥缈的法相, 如流风回雪, 下一秒就要蹁跹飞升。

沈映鱼听见身后的动静, 旋身一乜。

身后青白直裰的少?年, 湿润着?昳丽的眉眼, 端着?木盆正行过来晾衣。

不知?何时他已经褪去了稚气, 轮廓流畅清晰,眉眼时刻带着?似冷的温润。

除了面对她?, 他好似对任何人都清冷, 一副将?笑?未笑?模样。

沈映鱼眼睁睁看?着?他信步踏月华而来,宛如画中?走出来的谪仙人儿,又干净又清冷。

她?倏地想起很久之前, 曾无意间听外人品鉴他的用?词,“只见波底月, 便是谪仙人”①。

然而这人是他看?着?长大的。

就在?沈映鱼又得意又惊艳, 看?着?他玉树兰芝的背影时,少?年回旋转身见她?含着?青杏, 眸如苍穹上斑驳绛河。

他倜傥出尘的容颜上染着?三?分无奈。

“少?吃些春杏。”

沈映鱼癖好不t?多,唯爱涩酸的口味,特别是春杏,前几日吃多了,月信来时小腹坠疼好几日。

“好嘞。”她?刻心中?正满意,听话地放下剩下的青涩杏子。

洗干净手后,她?对着?他招手:“忱哥儿过来,与我一道讲讲话。”

苏忱霁见她?召唤自己的动作?,像极了最近几日唤他去吃补身子的药的时候。

脚下略显一滞,随后未曾有过犹豫地跨步走过去,撩开袍子坐在?一旁。

他低垂着?眉眼,像极了一只被驯服乖顺的小兽,雪白无害。

“这几日身体?可好些了?”

月下看?得不清楚,她?微倾腰凑近,仔细看?着?他眼底的乌青。

眼底心疼地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