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杂役院中?的人都搬走了,她?就像是被人遗忘在荒芜的角落,没有谁给她?派什么?活干,整日闲得快要生草了。
无事做便爱睡觉,沈映鱼渐渐就养成了习惯,随时都是蔫耷耷的模样,整个好像比之前沉稳了,也不爱笑?了,更多的时候喜欢发呆,眼神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涟漪每当看见她?这样,会有种一朵花在缓缓凋零的错觉,心中?不安。
“映娘,教我好不好。”涟漪抱着她?的手臂摇晃,嘟着嘴很是娇俏烂漫。
不知是否是年纪真的大了,沈映鱼有时竟很享受被小姑娘抱着手撒娇的感觉。
拗不过便加入。
左右整日也无事做,沈映鱼便答应了。
但涟漪耐心极其不好,刚学会穿针就想要绣花,刚会学埋线就想要完整的花样。
沈映鱼对她?很耐心,也很温柔,将她?暴躁抚平,偶尔涟漪也会安静地?坐下绣花。
“涟漪学这个是想要做什么?呀?”有一次她?不经意地?问涟漪。
涟漪手蓦然被针扎了,血珠冒出来,赶紧放进嘴里吮吸,语气含糊地?道?:“就想学学。”
理不直气不壮,俏丽的小脸却泛着红。
沈映鱼打量着眼前的涟漪,许是因?为自幼是个孤儿,所以会用蛮狠伪装自己?,其实她?很乖。
“有喜欢的人了吗?”她?问道?。
已经不止一次看见,涟漪身上?挂着奇怪的东西了,乱七八糟的剑穗子,甚至还有拨浪鼓挂在上?面。
那些东西与?她?那张脸格外不同。
沈映鱼最近时常会羡慕她?,年轻,漂亮,敢爱敢恨,性格鲜活又富有生机。
果然话出口,涟漪便娇羞得不行,全然是女儿家的姿态。
“映娘!”
沈映鱼看见她?的模样笑?了,摸了摸她?的头道?:“那就乖乖学,下次也让那人腰上?戴好看的香囊。”
涟漪这次未曾反驳,乖乖地?点头,当真认真地?学习起来。
香囊很快便绣好了,在挑选香时沈映鱼闻见浓烈的香,胃里突然不适,撑在一旁干呕了出来。
涟漪吓得一激灵,忙抬手去抚她?的后背:“映娘你这是怎么??”
沈映鱼摇摇头:“许是最近睡得不好,昨日又吃多了鱼,闻到?一点便觉得恶心。”
“可昨日你才食一块啊?”涟漪不解。
好像是这样,只食了一箸,从那之后总觉得鼻翼有鱼腥的气味。
沈映鱼茫然地?眨着洇湿的眼睫,继续摇头:“大概是生病了?”
最近盛都出了瘟疫般的病,不严重,不致命,却很容易上?吐下泻,小病也能摧残人的身子。
虽没有上?吐下泻,但沈映鱼犹恐是惹了病,忙将涟漪推开:“你先别碰我,最近也别来我这里。”
前世23
涟漪也想?到了, 但?没有丝毫嫌弃,将她吐得虚弱的身子扶在一边,道:“映娘别急, 小病而已, 明?日?我出?府给你抓一副药, 照着大夫的药方吃了就没事了。”
沈映鱼闻言心中一暖:“多谢, 辛苦你了。”
她根本就出不去府,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涟漪都带不出?去了。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苏忱霁是不是知道自己要走,所以才下的那些?命令。
面对?越发看?不见前路的沈映鱼很泄气。
“嗐, 谢什么,我还欠你当师傅的拜师钱呢。”涟漪俏皮地笑着眨眼。
沈映鱼失笑。
此间话题两人并未聊多久。
埋头苦探的涟漪想?起什么,突然犹豫地悄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