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低头轻笑,如她所愿地端起已经冷成一团的面。
沈映鱼见他端起碗,险些喜极而泣。
还好他没饿得分不清人和吃食,发?麻的嘴唇让她无法忘记刚才?的场景,也分不清适才?究竟是她疯了,还是他疯了。
苏忱霁用膳时动作斯文却不慢,咀嚼声都极其?轻,沈映鱼还没反应过来,一大碗面就全被吃完了。
他放下碗站起身?看?向外面,日头正在?低沉的往下坠,金灿灿的柔光带着醉人的暖意。
“还能?走吗?”他转过头突然问她。
沈映鱼腿本?来还在?发?软,但他问出这句话莫名觉得心虚,垂着头点了点。
苏忱霁没说什么,倾身?将她抱起。
沈映鱼抵着他的肩膀,手脚并用的慌乱挣扎:“……放我下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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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乱动我会?生?气的。”他漫不经心地抱着她往外踱步。
话音一落,被抱在?怀中的沈映鱼果真停止了挣扎,僵着身?子不敢乱动,犹恐他做出什么过分举动。
女?人的身?形轻得没有重量,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家养狸奴,轻而易举就能?抱在?怀中,按住后颈便?能?抑制她所有挣扎的动作。
风和日丽最好的时节,院子外墙角的花开得正浓,大簇簇海棠花枝被压得沉甸甸的,风姿冰冷的青年抱着她行在?道路上,明月簪上的发?带拂过她的脖颈,痒得她心在?发?颤。
沈映鱼小心翼翼地攀着他的肩膀,眼神止不住地打量周围。
幸好周围并无人。
她松了一口气。
若是被人发?现了,只怕是一万张嘴皮都解释不清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两人没走多久便?至矮院的墙下。
苏忱霁脚步停驻在?矮墙外的海棠树下,突然将她放下来,越过她的头,伸手去勾枝头的花。
沈映鱼见状下意识去拍他的手:“你干嘛!”
苏忱霁眨了眨眼睫,看?了眼泛红的手背,缓缓放下来手矮眸觑她,无声询问她在?作何??
这海棠树是她每日都会?精心照料的,能?盛开得这般好,自认也有几分功劳在?,被人在?眼跟前折花枝根本?无法忍受。
沈映鱼眼神微凶地瞪着他,出口的话却软弱得毫无威胁之力?:“花……要在?枝头才?是最美的,你不能?随意乱折。”
其?实当拍完他的手,她便?后悔了,整个苏府都是苏忱霁的,海棠花自当也是他的,摘自己的花,她哪有什么资格管,但话已经出口了。
果然眼前的青年嘴角怪异地轻撇,毫不怜惜地折下树上的海棠花,一手按住她的头,将折下的花插在?她的发?髻中。
“我的,想折便?折,戴好,不许取下来。”他矜持地抬着下颌,冷淡的眼神掠过她的脸,腔调如常道:“还算勉强能?入眼。”
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懵懂的沈映鱼立在?原地。
须臾,她后知后觉地抬手碰了碰鬓边的海棠花,又似被针扎般的猛地收回手,脸莫名泛发?烫,热浪顺着双颊蔓延至耳廓。
她忍不住抬手做扇,企图将古怪的热意扇走。
越是扇风,头顶好似有不可触碰的火焰,热浪越涌得猛烈。
满树正盛的海棠花被风吹过,簌簌的掉落几片花瓣,炙热的绚阳透过斑驳的树枝落在?她的身?上,沈映鱼捂着越发?滚烫的脸,底气不足的骂他。
他真的太过分了,都说了,花要在?枝头才?是最好看?的。
前世17
时间一晃, 春末梢,夏寒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