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放下酒杯,眼中暗藏着不悦,觑着下方似玉月菩萨般白净无害的少年。
“长德何出此言?”苏忱霁头微一偏,神情茫然,温言应:“晋中知府手脚不干净,暗自制做账本,企图要挟长德。”
账本的危害如何不用?细说都知晓,若是流落在外,恐会掀起轩然大波,而?且如今还正?是争储之际。
瑞王闻言半眯着眸,亦不知信否。
瑞王将?此事轻描淡写地掠过,聊起了旁的事情。
此时盛都君臣和?睦,兄友弟恭,不外乎如此。
酒过三巡,众人双腮陀红,尽兴而?去。
待到赴宴人散去后,瑞王蓦然将?桌前的东西推翻,瘫在位置上喘气。
苏忱霁!
他半眯着眸中,危险一闪而?过,随后召暗卫前来?。
“听说苏忱霁有个人还留在晋中,去将?人寻来?,若是那?女人不从,也不必留了,权当给他越俎代庖的教训。”
还就不信一个平民出身的人,他会驯服不了。
竟骑到主子的头上来?撒野,他倒要好生驯驯这一匹野心?勃勃的小狼崽。
这边马车趁着月色朦胧行驶,里面?的人玉般白净的脸上除染上三分浓色,其余的神情一概全无,似尊精致漂亮的玉佛。
须臾,外面?驱车的安浒,终于听见里面?传来?半哑的嘱咐。
“派人去晋中将?夫人接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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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绸, 夏蝉鸣不绝,白日惹人昏昏欲睡,夜里却格外的让人觉得心烦意乱。
沈映鱼睡至半夜隐约听见动静, 下意识伸手往身旁摸去。
并无人。
床架上悬挂的风铃似乎在无风自响, 空气中有几分血腥在蔓延。
她如今对这些气味尤其敏感, 几乎是?瞬间便起身,伏在一旁干呕。
将把手搭在床架上, 她便感觉脖颈上的冰凉, 血腥的味道直面冲击过来, 下意识要?惊呼出声?。
那人察觉她的动作, 立即将微启的唇捂住。
男人声?带被破的喑哑声?袭来:“夫人别出声?, 不然吓到?我?手中的剑了。”
嗓音阴冷入骨, 一听便是?亡命天涯之徒。
沈映鱼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也不敢大唤。
身后的人嗤笑一声?, 倏然将她往后一拽。
沈映鱼整个人跌落地上, 手肘擦过瞬间疼得眼眶微湿。
男人半眯着眸打量地上的沈映鱼, 眼底闪过杀意:“原来夫人还生得这般年轻。”
借着月光沈映鱼才看?清,是?个一只手的江湖客。
他拿着长剑指着她, 冷笑:“苏忱霁将你留在晋中, 怕是?没有想过我?们会寻来罢。”
此人便是?前不久在官道上刺杀苏忱霁的刺客。
一路被追杀至此,沿路逃亡却得主子吩咐,知晓苏忱霁还有将一女子留在府中, 便用?主子派来的人将藏在暗处的暗卫引开,自己偷摸潜进?来。
杀不了苏忱霁, 杀她也是?一样?。
剑客高高举起手中的剑, 将尖锐的刃对准了地上的女人,俄而眼露凶光用?力?刺下。
察觉浓烈的杀气, 沈映鱼猛的在地上翻滚一圈,堪堪躲开他的剑,肩膀却被划出血痕。
她吃痛地紧颦眉心,微喘捂住伤口,开口拖延时间:“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与你无仇,莫不是?寻错了人。”
剑客没料到?一个弱女子竟躲开了,心中正诧异。
这会儿他又听见沈映鱼的话,忍不住嗤笑道:“夫人是?与我?无仇,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