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到李言鼻子尖上了,“要作揖,跟我做跟我说,要说‘小生李言,字慎之,这厢有礼了。’,记住没?”
“小生李言,字慎之,这厢有礼……记住了。”
“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望再会!再念一遍这句!”
“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望再会!记住了!”李言老老实实地背道。
李蒙堂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镇纸。李言惊讶地问道:“还有呢?”
“没了啊!说多了你记不住,反而不好。”
李言哭笑不得,“爸,那我合着明天也不能一言不发吧?人家还不把我当了傻子?”
李蒙堂不以为意,“明天哪轮得到你讲话?记住,人家是城里人,那位章舅舅又是教书先生。凡是读书人,都免不得清高劲儿,看不起我们这种地主乡绅的。不过啊,你也不必担心,我和你妈已经给你准备了丰厚的聘礼,后天我会让账房揣着银票、地契、田契去。保管让章家人瞎了眼!”
说着,李蒙堂得意地喝了一口茶,李言望着自家老爸那副土豪模样,欲言又止。
“那……那人家要是主动跟我搭话呢?”
李蒙堂一愣,还真没想到这茬儿。毕竟在他印象中,这种相亲一般都是双方长辈出面的,而且多是女眷,现在这个年代变了,民国民风开放,可乡下还一样封建。自己也接受不了,或者说根本没见过什么叫新式相亲。更不要说青年男女自由恋爱了,在他看来简直是伤风败俗的事。
儿子这么问自己,李蒙堂想了想,道:“他们要是夸你,你就说‘惭愧惭愧’;要是对你不满,你就点头说,‘受教受教’。”
李蒙堂对自己一下午的辅导,十分满意。只要李言不多开口,别人就看不出这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倒像是公馆里的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