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敲击的声响响彻整间牢笼,明明是震天的响,可偏就没能引起外界人的半点注意。

隐约的哀悸声传来,飘散的风中还隐约夹杂着点悲伤的哭音,门外的傅夫人显然是伤心的狠了,无论怎么掩饰,声音里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担忧与悲痛。

淡淡的哭腔与牢笼中响彻整个空间的敲击嘶吼夹杂在一起,分明是无比凄惨的场景,却在此时显得格外滑稽。

锁链一点点从掌心滑落,就连强撑起的身子也在此时颤抖的瘫软在地上,胸前被迫人造的硕大乳房跟着抖了抖,沉甸甸的,连带着苏祁本人都有些找不到自己本人的恍惚感。

外界的声音还在继续,那道假惺惺的熟悉嗓音在此时终于停止了它的表演,暂时告一段落,淡淡的脚步声袭来,是三人的脚步,却与苏祁莫名隔了一层。

通往外界的隐约光线依旧亮着,声音却无比鲜明的显示过明确的关门声,心中升起淡淡的明悟,直到此刻,苏祁才总算明白傅长风一直以来有恃无恐的真正理由到底是什么。

牢笼是在地下。

星际人向来是以向上为自己的终身目标,他们崇尚更高级的星际文明,崇拜更强势的Alpha群体,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星际的房屋也更多是向上延伸发展,而非选在深不见底的地下。

对于星际人来说,哪怕是贫穷到一定程度的贫困Beta,也会选择更加敞亮鲜明的贫民窟,而非某些怀抱特殊目的,特意建造了地下室的星际城区地段。

那道随着傅长风每次离开都会短暂出现的光亮本身,其实就是傅长风用来掩盖真相,搅乱他思绪的幌子。

身体轻轻后仰,无力的瘫倒在地上,脖子上的锁链随之被带动,跟着在阴暗的牢笼中响起清脆的代表被禁锢的声音。

锁链声不大,但在硕大的空间中无比清晰,而与之相伴的,是与苏祁隔了一层的上层,响起的属于傅家人其乐融融的关怀话语。

“长风,试试这个。”

傅夫人从随身携带的空间纽里拿出一小包花茶,带着有些微红的眼眶,轻轻将其浸泡在桌上的茶盏里。

“医师说这东西有助于缓解忧思,最近学校压力大,你试试。”

水波荡漾,伴着微红的花瓣散发出点点清香,傅将军始终跟在一旁,没出声,却又一直代表着傅家的丈夫与父亲在此立下一个坚定的身形。

花香淡淡,桌面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为何汇聚在一起,但在进屋后又默契的不再提起那个名字。

傅长风的状态显然不好。

或许是苏祁失踪的事情给他带来了太大的打击,又或许是始终接不到有用的消息导致他忧思过滤,只除了在门口时强撑不住骤然爆发的悲悸,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个丢失了所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温热的雾气从杯中蕴起,给眼中浮上一层淡淡的水雾,凹陷的双眼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神志,傅长风任由茶杯缓缓移动到自己身前,好似所有的情绪都在门口已经尽数发泄尽了一般,再没了其他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