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妇也不是一点不在乎和他分开的,对吧?

他的手在她背上来回摩挲,低头吻她的发,温声安抚:“娇娇乖,别难过了,是我不对,我想差了,我来想办法,我一定会有办法的。”

许翊白其实心里是有成算的,只是不确定能不能成事,便没跟林多娇说,怕最后让她失望。

林多娇一听许翊白的话,立刻仰起头,双眼还透着未净的雾光,她笑出两个小酒窝:“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许翊白:......你现在不只对自己迷之自信,你还盲目地对我自信!

可许翊白能怎么办?

自己的媳妇,宠着吧!

许翊白的打算是什么?

他原本是想,到了省城找找雷叔,求他帮忙把孩子的户口先落上。

最好能让雷叔再帮他找份工作,这样他就能留在省城陪林多娇。

只是,求人这种事,他许翊白这辈子都没张过嘴,而且爷爷现在杳无音信,雷叔那边......

思及此,许翊白的眸光闪烁了下。

如果爷爷当时真的给雷叔拍了电报,雷叔不可能找不到他,所以这层关系还能不能用,尚且有待商榷。

万一开了口被拒绝......

所以他想让林多娇做好两地分居的准备。

只是看小媳妇今天难过的样子,他心里跟被油煎似的,比她还痛苦。

他将身旁熟睡的小人抱紧些,可林多娇似乎是嫌热,在睡梦中皱眉挣扎。

许翊白手臂放松,生气地拍拍她的背,换来小媳妇一阵不满的哼唧。

他赶紧又似哄小江山般轻声低喃哄她,换来小媳妇熟睡的呼吸声。

许翊白:......这心大的媳妇,睡眠永远这么好!

他不由得笑了,用下巴蹭了蹭林多娇的小脑袋,叹息道:

“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

又是晴空万里的一天。

林多娇要上学的行李都规整得差不多,车票林二叔也托人跑了趟县里给买好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许翊白暂时将大队部的工作交接,准备带媳妇和孩子出行。

只是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要做两手准备,所以想找林二叔商量,让他无论怎样今年也要好好在公社表现,明年务必再弄一个工农兵大学名额。

这样他最迟明年也能陪在媳妇和孩子身边。

他昨天想了一夜,觉得这个办法更稳妥。

到时候他可以帮林二叔出更多主意,于他而言,想办法让公社再留一个名额给榆钱儿大队,要比去求雷叔更容易。

许翊白刚给小江山洗完尿布,跟林多娇打了个招呼,就奔大队部去了。

还没进门,刚好听到林母、林二叔和徐会计在聊天。

徐会计:“啥?你们不打算把小许留下?”

许翊白闻此,心下一凛,欲迈不迈的脚步顿住,侧身藏在门后的阴影里。

徐会计显然跟林母他们已经聊了一会儿了,滔滔不绝:

“不是我心眼多,小许这孩子在大队看着是不错,但那也只是在大队。”

“你们把名额给了娇娇,我还以为你们是为了防着他,还想着这步棋走得不错。”

“那省城是什么地方?不比这山沟沟强?万一小许去了迷了眼,那娇娇和孩子可咋办?”

许翊白越听徐会计的话,眸光越暗,略作思考,就要转身离开。

结果却听到“啪”的一声响,然后便是徐会计的惨叫。

“你打我干啥?我说错啥了?”

许翊白停住要离开的动作,默默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