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开眼中满是震撼,急忙跳到他身?前道:“这?么厉害的控身?术能?不能?教教我?我用其他密学跟你换啊!”

他的话音落下,便又闻破风声。

就见一袭月牙白袍的殷云泽踏月而来,目光满是复杂地注视殷照雪。

林中的兄弟二人对立而站,一人锦衣华服,另一人黑衣染血。

殷照雪问:“你带的人呢?”

殷云泽道:“我甩开了他们,还在后面。”

听罢殷照雪转身?离开,殷云泽急忙喊道:“千万别去中州,他们都在等?你自投罗网!”

殷照雪的身?影在他眼前消失,也不知听到没有。

他走到八具尸体旁,随意踢了踢脚边的一个头颅,待看清他的样子,厌恶地蹙了蹙眉。

周家人。

被甩开的人很快都追了上来,为首一人亦出自周家,殷云泽表情显出几分阴郁。

那?人先看了看地上的八具尸体,感受到此地未有残留的气息,开口问道:“殷公子可有遇见殷照雪?”

殷云泽面无表情:“我来时兄长已经离开了。”

那?人顿时有些为难道:“殷公子这?又是何必,我们都听从无相阁的指令,令上说了要全?力追杀,您可不要让我们这?些人难办。”

“他与您并?无兄弟情谊,且暴虐弑杀,视父子之情于无物,殷家主因他现在还重?伤未愈。”

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况且只要殷照雪活着一天?,下一任殷家家主之位就一天?不能?确定属于您……您又何必为他遮掩呢?”

殷云泽还是只有那?句话:“我不曾见过他。”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要争那?个家主之位,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兄长视他为敌?

可偏偏家主之位被这?个人留给了他。

那?人声音冷了些:“那?接下来还请殷公子不要擅自离队,我们一起行动。”

殷云泽没有异议,回?到队中重?新接过带队的责任,带一队人往殷照雪消失的另一个方向走。

……

每到一处,离开前殷照雪都会?清理留下的痕迹,确保追杀的人到了上一个地方,不会?第一时间就追踪到他们的位置,尽量延长被找到的时间。

然而追杀的人太?多,总会?不经意遭遇某一队追杀的人。

遭遇的次数增多,负伤便也增多,时常连停下来歇息的时间都会?被另一队突然出现的人打破。

殷照雪不清楚殷云泽带人走了另一条路。

翻越云州十万里大山,几经天?河,遭遇六次追杀,终于停在一条普通的小河边暂时歇息。

二人身?上破烂,像刚出山的野人,衣服上满是泥土,掩盖了伤口的痕迹。

丁开直接跳入河中,不顾伤口沾水会?犯疼的后果,洗完澡全?身?清爽,总算脱离了野人的行列。

殷照雪蹲在河边掬一捧水,细细将自己的脸擦干净。他身?上到处是伤,唯独这?张脸完好无损。

丁开都嘀咕他要风度不要命,打的你死我活的时候偏偏只躲往脸上的招。

然而殷照雪只是想在江渔找来的时候,能?一眼看到他。再者殷照雪记得江渔似乎很喜欢他这?张脸。

从前他能?凭借一道婚契拴住她,那?是强行结下的缘分。

现在婚契没了,他想不到能?用什么将人留住。

甚至都不确定她会?不会?来。

殷照雪不是没有想过若契约还在,他不会?被逼到如此地步。

江渔既继承了拂光的力量,斩破他当前的困境对她而言轻而易举。

从前他便这?么不耻地拖着她,但现在他不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