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颜色的蔓延堪称恐怖,连他身后的大?道都受到一定影响,能看见?些许翠绿与?淡粉的颜色,江渔依旧岿然不动。

现在是时间的赛跑,需看二人谁先达成目的。

周思归按下心神,拔起第六根锁链,不一会儿,又拔起第七根。

江渔耳边再?次响起锁链晃动摩擦的声音,意味着周思归正在拔第八根,这声音停了一会儿,忽而又再?次响起。

江渔紧抿嘴唇,连鼻尖都挂着汗,她强制自己不要去听锁链拖动的声音,不要受到周思归的影响,即使他已经在拔最后一根。

“还不准备放弃吗?”

周思归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说:“他醒不过来的。我?用过很多次【欺天】,上一次是在千年前,上古覆灭的时候,我?用它抹消掉了历史上关于我?的所有记载,遗迹所有人关于我?的记忆,直到都没人想起我?是谁,你凭什么以为他能醒过来?”

这声音像一条冰冷的蛇直往江渔耳朵里钻,她恍若未闻,但颤抖的眼皮暴露心底并不平静。

“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周思归问道。

他抛出问题,却不给人思考的余地?:“从他生下来的那一刻起,他成长的轨迹便由我?一步步推动。”

“作为无心和别人的孩子,我?很不满意。”周思归幽幽道,“但我?发?现他居然就是拂光的转世,呵……”

笑声拖得?很长,他似乎为自己的所做作为很是得?意:“所以我?不许无心对他好,听他在受伤时嚎哭,诱导一个?蠢孩子将他退入悬崖,引得?妖君去袭杀他……”

周思归的声音忽而扬起:“他走到现在的所受大?半苦难都有我?的身影,你凭什么以为今日他能脱离我?的掌控?!”

江渔心神震动,曾经的一切都在脑中回放,手心的伤口、一个?人孤零零看书写字、崖底冰寒的水。

这一刻仿佛所有的场景中都出现了周思归的影子,他嘴角带笑,手里握着念珠,光辉的僧袍披在身上,默默看着另一个?人痛苦。

江渔睁开眼睛,看着周思归一字一句道:“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周思归畅然大?笑,赫然拔起第八根锁链。

他充满恶意地?解释道:“抱歉,施了点小手段,让你以为我?在拔最后一根。”

江渔面无表情,看似没有被激怒,实际早已怒火攻心,然而越愤怒她的思绪越发?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