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觉得殷照雪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便?问:“你?想杀谁?”

“殷云泽,”殷照雪看她,“如何?”

江渔随意道:“你?说?什么是什么,只要你?高兴,想杀就?杀吧。”

殷照雪问:“你?不为他?说?话?”

江渔奇怪道:“我为什么要为他?说?话?”

“你?和他?在溪华府同行,难道就?没?有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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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渔觉得他?看错自己了,交情是有,可也?只是同行的交情。

她还没?忘记因?当初殷云泽献上的心头血,赶来追杀他?们的五位强者。

况且她自以?为凭借她的求情,不足以?扭转殷照雪的想法。

她问:“若我说?‘他?可是你?弟弟’,会让你?打消这个念头吗?”

“不会。”殷照雪摇头,“我会立刻杀了他?。”

江渔:“……”

殷照雪又问:“那枚玉简你?已经用了,我和他?,你?怎么看?”

……这什么致命问题。

此刻江渔已经极为确定自己最初的感觉没?错,殷照雪就?是情绪不对,方才的正常就?是看上去正常而已。

寻常的他?绝对不会说?出‘我很不开心’这种话。

令她想到少年殷照雪告别前对她说?的‘我很开心’。

简直就?像是在故意点她。

江渔没?忍住捏了下眉心,正要开口,却?听殷照雪声音发冷道:“没?想好怎么应付我,还是你?觉得跟他?待在一起更为自在?”

江渔卡壳,这两者是可以?相提并论的么?

“你?们本就?是同一个人,”她放下手,有些不理解这问题的意义,“你?计较这个做什么?”

殷照雪冷冷笑了一声,不说?话。

“……”

江渔有些麻爪,虽然不明白他?想听什么,但还是绞尽脑汁,将自己的看法说?的更为详尽。

“虽然你?们本质上是同一个人,但我最先认识,待在一起最久的都是你?,不是很了解你?过去的另一半。”

这是实话。

通过玉简总共就?见了三面,哪来更多的了解?

殷照雪转过头看她:“实话?”

说?完又补充:“我知道你?撒起谎来脸都不红。”

江渔点头:“实话,真的不能再真。”

殷照雪沉默一会儿,说?:“你?还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江渔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作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托腮看着河面中的自己反问:“无情无义的女人不会自责难过,这不很好吗?”

若她真如殷照雪所说?无情无义,那才好呢。

*

得益于妖君的强悍体质,当晚琴辞成功苏醒。

事情正如江渔所说?,地牢的环境让她收到了刺激,生为人时?的记忆在她睁眼的那一刻尽数回归。

相较之下难以?接受的是自己已经变为妖鬼的事实。

更加难以?接受的是左谏言竟化作一柄剑伴随自己身旁。

他?们相识于偶然,概括下来,不过是一名红尘歌女意外救下受伤的督察使,为其倾心,对方却?不告而别的故事。

看着眼前的剑,一滴晶莹的泪从琴辞眼眶滚落。

“阿辞……”

正欲贴近的剑身被一根纤纤玉指轻轻抵住。

泪痕已经干涸,琴辞将手收回,声音柔和,却?是对待陌生人的语气:“我叫琴辞,叫我琴辞。”

左谏言如遭重击,流光溢彩的剑身都因?这句话而变得灰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