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制是高阶强者的专属，禁制的强弱与大道强弱息息相关。

但禁制无法从外表看出，像是给某地施加未知的法则，看不见也摸不着。

因此远不如具现化的雾气，能带给人看得到?的安全感。

不过江渔没有表明?，知道有用就行了，不能要求太多。

下?一刻忽地风起，青色的风象在二人身边环绕一圈，吹的他们发丝衣衫纠缠在一起。它立刻跑不见了影，然后又倏地出现，带着一片不知从哪来的浓雾。

江渔诧异地看着殷照雪。

挥手散去风象，殷照雪随意坐在岸边，抬眼?瞧她：“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温藏这样为你遮掩，你若是不习惯，唤不出来柳青燃，我岂不是白跑一趟。”

“……那你还真是贴心。”

江渔挨着他坐好?，不过与坐姿随意中透着谨慎的殷照雪不同，她不怕触碰到?河水。

坐下?后江渔没有第一时?间尝试联系柳娘。

清风拂面，有人陪她一起坐在河岸，这种?日子似曾相识，一下?子将她牵引回了渔村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江渔将手撑在膝盖上，半拖着腮望向殷照雪：“元放在屠灵楼怎么?样了？”

“怎么?？”殷照雪语气凉嗖嗖的，“触景生情，你想他了？”

江渔这会儿?没心思顾及到?他的语气，说?道：“有点，以前你没来的时?候，我上午在司听那里背完书，下?午还要去司清那里背卦象，只有晚上才有点空闲的时?间，元放就是这样坐在河岸陪我。”

这会儿?的天色也逐渐由?明?转暗，日头西沉，夜晚即将来临，时?间也完美契合。

江渔不自?觉感叹：“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现在和我一起坐着的估计还是元放。”

说?完一长段话?，殷照雪罕见地没发出任何动静。

江渔意识到?偏过头，就见他静静看着自?己。

黑眸中透出的专注，隐晦传达出他看了很久的事实。

江渔一时?怔愣，直到?殷照雪冷不丁开口，问出一个她从未思考过的问题。

“那你是更喜欢现在，还是更喜欢从前？”

第132章 拂光怒

现在和从前, 更喜欢哪一个？

这还用说？

江渔几乎不假思索就确定了答案。

“现在。”

她语气肯定道。

从前虽然?安定，但只?是虚假的安定，纵然?现在受制于人, 又面临各种不可控因素, 却是她看得见抓得住的。

现在和从前，即真实和虚假。

她当然?喜欢真实，不喜欢虚假。

殷照雪想看她是否是在故意讨好自己, 但看来看去, 发现江渔根本没有这个意识。

这竟然?是她的真心话。

在现在和从前间选择了现在, 无异于告诉他, 在元放和他间，她选择的是他。

元放占领元纪的身体出来的时?候，他是江渔毫无眷恋甩下的一方。而今风水轮流转，被甩下的人总算也?成了元放。

一时?间殷照雪有些心花怒放。

他克制着没表现出来，偏偏还要故作怀疑地问上一句。

“不是在说假话？”

江渔给了他一个无语的眼?神：“骗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闻言殷照雪轻轻眯了眯眼?，无限接近的距离中, 他的神色显得异常放松。

殷照雪慢条斯理说道：“不论真假与?否, 我都能识破。”

这话就很像挽尊，都能识破那你问个什么劲儿？

江渔点头说：“那您的判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