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收拾出来的空旷屋内,江渔与蔺鹤枝面对面席地而坐,中间隔了很长一段距离。
如她所想,蔺鹤枝是一位再?好?不过的老?师,教学方面极富有耐心,
以指作笔,道元气?为墨,没有急着上来就传授阵法知?识,而是缓缓铺展讲述着自上古以来,阵法的传承与演变。
江渔听得津津有味。
想要成为一位杰出的阵法师,主要在于一个‘变’字。
阵法传承演变到现在与上古时期的最大?区别便是一个简单,一个繁琐。
就像是一道数学题,拥有多种解法,简单到难,依次不等。
上古阵法师选择了较难的那种解法,解题步骤复杂繁琐,解题过程需要耗费许多心思,因而绘制阵法需要一定时间。
而现世阵法师选择了较简单的一种,绘制阵法轻松便易,这是现世阵法优于上古阵法的一点。
但上古阵法还有现世阵法无法超越的一点,因其复杂性,一些?上古阵法师遗留下来的上古大?阵极难破解。
连留下大?阵的阵法师都不知?道绘制了多久,想要破解阵法,就要破解其阵法师埋下的一道又一道难题,稍稍走错一步,阵法就会遵循原本定下的规则变换,一切就又得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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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鹤枝道:“炼兵师、天命师、符师、药师、阵法师……其中天命师需要讲求天命,但得天独厚的人少之又少,因此天命师寥寥无几。”
“明面上的阵法师倒有许多,可真正能称之为阵法师的人,只比天命师多上不到一成,你可知?其缘由?”
江渔思索:“因为上古阵法?”
蔺鹤枝:“原因?”
江渔思忖着,说?着自己的猜想:“阵法师走到后面,必然会去研究上古遗留的阵法,但上古阵法繁琐,与如今学习的阵法并不相?同,倘若无法破解,长久受挫下去,只有放弃一条道路。”
阵法师的一生,可以称之为做题的一生,杰出一点的阵法师,免不了还要自创阵法,出题给别人做。
对于一生都在做题的阵法师来说?,上古大?阵简直是吸引他?们去破解的难题。
如果破解不出来,江渔设身处地设想了一下,颇有种抓心挠肺之感。
但说?到这里,她又想到一个问题:“那现在有没有阵法师,一开始就和上古阵法师一样?,学习那些?繁琐的阵法?”
“很多接触阵法不久的人都与你有着一样?的问题。”蔺鹤枝道:“但很可惜,并非不想,而是不能。”
江渔蹙眉:“不能?”
蔺鹤枝问:“江姑娘可了解五州的历史?”
江渔想着这段时间看过的书说?道:“只看过书中记载,了解一个大?概。”
她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一个面对老?师抽问的学生,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拘束,但触及对方神情柔和的面庞,她便不由自主放松。
“流于世面的书,里面的内容有些?编撰者?也知?之甚少,很大?一部分都是捏造而成。真正真实记载的书,大?多存于各府学宫及五州书院之内,还有少部分,则保留在一些?传承者?手中。”
传承者?,就是一脉往上能够追溯到某种传承的人。
本领也好?,血脉也好?,亦或是权力?的更迭,都能算作传承。
而蔺鹤枝自称清和道君后裔,必然也是一位传承者?。
江渔若有所思:“蔺先生与我说?这些?,是要告诉我什么?”
“我手里有很多书,包括别处没有的孤本。”蔺鹤枝笑着说?:“若是江姑娘不嫌弃,我很乐意?借予姑娘一观。”
他?不给江渔拒绝的机会,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