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味道却依旧萦绕于室,久久不散。

就好像这间屋子?已经被腌入了味儿,换句话说?,就像屋中住着的人已病入膏肓。

他想起那则不以为然的谣言:殷家家主殷云流受伤过重?,死期将近。

合拢房门,殷云泽重?新跪了下来。

殷云流将视线从书中移开,看?着他,神色不辨喜怒,“说?说?你错在了哪。”

殷云泽垂眸,视线落在身前的地面上,语气?显得格外平静。

“不该交出?心头血,让大哥陷入险境,也不该让殷家成?为外人谈资。”

“既然知道,你有一定要做的理由?”殷云流放下书,看?了他好一会儿,“你想见我?”

知子?莫若父,殷云泽没想过否认,他的目的本在于此,便道:“您在养伤,谁也不见,我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

见殷云流不说?话,殷云泽继续说?道:“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他顿了顿,“你真的是被大哥所伤吗?”

还在满策府的时候,这个疑问就已经他心里悄悄扎了根。

左谏言何必当?着众人之面询问殷照雪是谁打伤了殷云流?

那绝不是单纯的羞辱,更像是给聪明人的一个提醒。

隐含之意则是:殷云流不是被殷照雪所伤,打伤他的另有其人。

殷云流沉默片刻,忽然起身去关了窗户。

密闭的空间最适合诉说?隐秘。

虽然没有直接得到答复,但看?着他的动作,殷云泽已然明白了什么。

他很自?然地转开了话题,“您的伤恢复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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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云流:“不要紧。”

又是一阵沉默在父子?间蔓延。

殷云泽欲言又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既然大哥没有动手,您的伤又是哪来的?母亲是否知道真相?

最关键的是,为何要制造这种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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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纷呈间,殷云流走至身前,一把?将他拉起。

殷云泽刚站稳,便感受到殷云流在他肩上轻轻一拍,随即是突如其来的剧痛。

闷哼一声,没有动弹,殷云泽硬生生承受了下来,左肩多出?一个血洞。

殷云流收回了手,叹息一声,“我与你大哥为你铺路,你却给他惹下这样的麻烦。出?去后继续跪着,不许治伤,什么时候有你大哥的消息,你就什么时候起来。”

殷云泽额头淌下冷汗,却是顾不得太多,“铺路?”

“他在殷家一日,你就一日坐不上家主的位置。”

殷云泽忍痛辩驳道:“我不想争夺家主之位。”

“给了你,你就要接下。”殷云流淡淡道:“当?年我与你一样,最后也接下了这个位置。”

殷云泽哑然,“所以在您和大哥看?来,家主之位,只是一个负担?”

“将它视作负担,才会成?为负担。”

殷云流缓缓道:“他的道不在这里,所以我放他走。”

“可?是云泽,你的道呢?”

“这么多年过去,你找到你的道了吗?”

*

云州,泰宁府。

十五日的追捕令已过,殷家二公子?殷云泽连带旁支遭受重?罚,心头血被毁的消息传遍五州,天下人又多了几件值得津津乐道的谈资。

嘈杂的街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江渔掩去面容,一身男子?扮相,孤身走在人群里,偶尔停在街头贩卖首饰的摊位前,挑选买上几件饰品。

追捕令截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