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平平, 却莫名透着危险的味道。

“我总不能看你去送死。”邬空低沉回?应。

夏承令立即接话道:“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大丈夫能屈能伸,碰上死局不闯便是,何必要?争那点脸面,你躲起来?这?件事我们又不会外?传。”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在为殷照雪做打算, 江渔却一阵气闷。

明明还没?有传出雁无心同意做血脉追踪的确切消息, 但二人之意,就好像雁无心一定会同意。

若是邬空无法掩藏踪迹,到时候殷照雪要?面临的就是数位强者联合起来?的追杀。

换言之,这?也是江渔要?面临的, 她不可能在生死存亡关?头抛下殷照雪。

雁无心……默念着这?个名字,江渔回?忆起它?背后的女人,先前不愿探究,现在倒是真的想知道雁无心对殷照雪为何那般残酷。

难道真是人如其名, 无心无情?

念头一起,便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江渔暗自揣测,渐渐想得入了神。

谁料后背忽地?一凉,抽移注意力,她这?才看到殷照雪正?盯着她,阴翳的眼神里透着寒意。

稍稍一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殷照雪定然?是发现她在想着有关?雁无心的事了。

她气定神闲地?移开视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殷照雪看了她一会儿,也没?纠缠,很快收回?视线。

原本,江渔对未知的前路还稍稍感到些许忧虑,又担心殷照雪脑筋一抽发表“不屑于躲躲藏藏”这?种言论。

但她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殷照雪好像是真将话给听进?去了,难得没?有出言反驳。

这?叫才气了好一通的邬空老怀甚慰,语气也轻松了不少,听上去不再那么沉重。

邬空和夏承令又说起许多,大多时候殷照雪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听着,看上去心不在焉,很少插话。

反倒是江渔在一旁竖着耳朵听,指望听到一些书里没?有记载的密事。

师徒二人与殷照雪来?往各有图谋,这?一点很好判断,尤其是夏承令。

他极为流畅地?报出一串‘夏’字当头的姓名,很显然?是夏家内部人员,示意这?些就是此次插手,想要?追捕殷照雪的人。

总共十二人。

“反正?你都是要?杀的,”夏承令道:“这?些人没?眼力见儿,我将他们的名字告诉你,也省下你调查的功夫。”

殷照雪凉凉看了他一眼,道:“多了两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呃……”夏承令先是愣住,然?后忽然?惊道:“你在我夏家也安插眼线了!?”

殷照雪一脸‘大惊小怪’的嫌弃神色。

夏承令痛心疾首,“你这?是不信任伯父!以我跟你爹的交情……”

他的声音在殷照雪好似利箭一般的目光里低了下去,沉默一瞬后,又打起了感情牌,“不是伯父想骗你,自打你伯母昏迷以后,那些人虎视眈眈,想从?我手里啃下一块肉来?……”

邬空看不下去,“我怎么教出个你这?样没?用的东西!”

毕竟还有江渔温濯两位小辈在场,夏承令此时也有些尴尬,亟需有人出面解围,看了一圈,盯上了看乐子的温藏。

无论如何夏承令都是如今的夏家家主,接收到他的视线,温藏立马正?了神色,道:“邬院长,话也不能这?样说,那只是与其夫人相比略有不如,承令兄能撑起整个夏家已实属不易。”

夏承令无语,你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得好。

江渔没?忍住弯了弯嘴角,想着在书中看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