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感到脸上冰凉的触感,抬起头?,“咦, 下雨了?有?接到下令降雨的通知吗?”

另一人抬头?望了一会儿, 惊奇道:“这不是降的雨,雨里没有道元气的存在。”

先出言的那一人反应过来,啧啧称奇:“那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很快, 一场大雨笼罩整个乾州。

数十年没有?自然降雨的乾州忽逢暴雨, 乾州六府间的所有?居民?与修道者都停下了手?中活计, 纷纷躲到屋檐底下观雨。

雨珠哗啦啦地?从天空砸到地?面, 沿着砖石粗粝的纹理流向各处。

灰蒙蒙的乾州倒映入众人的瞳孔,在雨幕中宛若新生。

一只飞鸾在雨中停下,浑身羽毛都被淋湿得彻底,它仰着长颈,拍打着翅膀,便有?无数水珠从身上滚落, 仿佛颗颗晶莹细碎的珍珠。

江渔躲在伞下, 告别租赁的飞鸾,跟着撑伞的殷照雪往前走。

脚下是铺砌齐整的青石板砖,走在路上的人很少,多是两道坐落的四角屋檐下站着几个身影。

此时望见雨中走过的二人, 纷纷投来好奇打量的目光。

雨幕厚重,看不清前方。

江渔抓着殷照雪的衣袖,一手?提着裙摆小心翼翼躲避溅起的积水,柔软的布料在她手?中被揉作一团, 却还是避免不了裙底染上一截脏污。

“这样没用,”殷照雪一边走还得一边稳住不被她带得歪斜, “夫人若不想淋雨,就用道元气抵挡。”

“没用就算了。”江渔放下裙摆,干脆由得他去了,“我还是更?喜欢这样。”

她瞥了眼殷照雪身上,衣物?干燥整洁,跟潮湿的她完全不一样。

这个没情趣的家伙。

这里正?是五州书院所在的明昭府,仿造江州风貌而建,朱楼碧瓦,青石弄巷,与整体荒僻严肃军事?气息浓厚的乾州并不相称。

但也可以理解,毕竟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服务于居住在这里的人。

沿着脚下的青石路一直走到尽头?,终于看到一面画满涂鸦的石壁。

石壁上最引人注目的是占据中心的那个栩栩如?生的叉腰小人。满嘴尖牙,手?执戒尺,站在软绵的云端之上对着面前那堆颤抖的火柴人一通怒吼。

江渔瞧见小人旁的两个字,邬空。

她眨眨眼睛。

呀,这不就是五州书院的院长吗。

但这要如?何进?去?

殷照雪:“将?令牌给我。”

江渔递出令牌,便看到他将?令牌一把插在怒吼小人的嘴中。

石壁缓缓消失,变成一扇威武庄严的大门。

殷照雪抽回?令牌,很是不屑地?说:“一群幼稚的小鬼。”

江渔接过丢来的令牌,跟上推门而入的身影,心想,知道怎么进?去的你也没好到哪去。

大门另一侧,几道身影早早地?在此等候。

“怎么还没到,我们刚刚离开了一会儿,不会是错过了吧?”一人说。

另一人回?道:“不会错过的,守在记名处的人没说看到了新人,那就是还没来,我们再等等便是。”

这样说着,他们守着的门终于有?了动静。

“来了来了!准备好偷袭了吗!”几人暗自激动。

白?光迎面。

砰!!!

殷照雪缓缓理了理衣袖。

江渔后脚进?门,疑惑地?看着不远处几个人仰马翻的身影,“他们是谁?”

“几个殷家派来堵门的蠢货。”

所以那是你打飞的?

江渔已经从禾松晚那得知可能会被殷、钟两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