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车厢中，林靳空握在掌中的手机亮屏，猛地将他眉眼间的倦色暴露。眨了眨困涩的眼睛，他才看清屏幕上的信息。唇角缓缓勾起，他点开冯霁月发来的红包，没有拒绝。

这还是第一次，他被女生送回家。

感觉很微妙。

……

天已经黑了，冯霁月从别墅进去，开门就撞见在客厅的父母。

一定是手里袋子太大，品牌logo太明显，她还没偷溜上楼，就被季泽萍喊住，“去哪了啊？晚饭都没回来吃？”

被迫停下脚步，冯霁月把纸袋放到身后，有点心虚：“和同学出去玩……一起吃的饭。”

没有关心具体是哪位同学，季泽萍已经看到她背后的袋子，随口一问，“买的什么？逛街去了吗？”

天生就不会撒谎，冯霁月拉长尾音，嗯了一声，想了半天想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垂下眼实话实说：“今天方阿姨给我打电话，邀请我去参加她生日会，我就……就去买了件小礼服。”

“嗯？”季泽萍走过来，“我没收到短信啊。”

只要冯霁月用了她的副卡，她这边都会有通知，但今天没有。

闻言，冯霁月脚尖立起，轻轻捻磨着地板，声音突然放得很轻：“我同学帮我垫付的，我说回家和你讲一下，就把钱还他。”

“我给你卡就是让你用的啊。”季泽萍笑笑，回头看坐在沙发上的丈夫，口吻无奈，“你看这傻姑娘，有钱还问人家借。”

冯彦章这时放下手机，起身向她们母女走来，对冯霁月说：“多少钱你赶紧给同学转过去，要是觉得卡不够用，爸爸再给你开一张。”

爸妈对她一直富养，但是，她还是觉得十三万的裙子在她这个年纪有点小奢侈。

“这个……”冯霁月喉间发紧，小心翼翼地出声：“这条裙子十三万，我可以买吗？”

季泽萍和冯彦章在此时很有默契地对视，随即脸上都漾开笑意，一副还是觉得她傻乎乎的表情。但季泽萍先反应过来，笑意收敛，语气震惊：“你同学能帮你垫付十三万？”

是哪家大小姐？

“不会是宋清桉吧？”钱数不小，冯彦章理所当然地猜测。

冯霁月迟钝摇头，唇瓣紧抿，又不安地放松，嗫喏着开口：“是……林靳空。”

听到这个名字，季泽萍眉心颤了下，察觉到一丝微妙，直白问道，“不是说不熟吗？”

“现在熟了。”

林靳空在冯霁月心中简直是英雄，提到他，能让她在父母面前赞不绝口：“别人嘴里传的和我认识的他根本不是一个人，他很好，在学校帮助我很多。”

“……”

见爸妈都没说话，冯霁月紧追着问：“那……那我把钱还他了？”

“好。”

冯彦章先做了决定，看向没说话的季泽萍，轻叹一声：“都是孩子，交个朋友很正常，大人的事是大人的事。”

青春期的孩子做点叛逆的事很正常，他并不认为林靳空有多大逆不道，小时候情感有缺失，长大了看起来不好相处可以理解。

见爸爸和自己站到一起，冯霁月嘴角缓缓勾起，趁机帮林靳空说好话：“那天我衣服淋水了，他还借我衣服穿。”

说着，她不自禁轻声吐槽了一句：“连宋清桉都没他好相处呢……”

在大家眼中，林靳空冷情冷性，倨傲顽劣。可在她的接触中，她知道他很好，很善良，很绅士，让人有安全感。

冯霁月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季泽萍只能适可而止。

见女儿要上楼，她最后确认，“明天下午三点到宋家，你和我们一起去？还是让宋清桉来接你？”

背着身，冯霁月脸上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