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起飞时,姜明婳透过舷窗看了一眼这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
给父母发了消息让他们安心,便关了机。
“再见了,谢瑾臣。”
她在心里轻声说,然后闭上了眼睛。
夜半,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溪山公馆,谢瑾臣交代何崟早点回去,一身风尘仆仆下了车。
抬眼望向主卧的方向,主卧的窗帘没拉上,没有开灯,昏暗一片。
他心里抚慰,估计姜明婳已经睡了。
抬步朝别墅走去,换了鞋。
将身上的大衣脱了搭在臂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散散身上的寒气。
稍倾,等身上的冷意散的差不多了,谢瑾臣迈步上楼,轻轻推开主卧的门,房间里一片寂静。
视线昏暗,他看不太清床上的人,只凭借以往的习惯朝床边方向走去,
走到床边,附身,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床铺上,手下本该是温润柔软的触感,却摸到一片空。
没有他的心肝儿。
“宝贝?”
瞳孔渐渐适应黑暗,他才逐渐看清眼前的事物。
窗帘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床铺整齐得没有一丝褶皱,仿佛没有人睡过。
回来时的温情渐渐冷却,有些失望。
他眉宇微皱,站直身体,目光在周围逡巡。
他的目光扫过梳妆台,姜明婳摆的琳琅满目的护肤品不见了,常用的香水瓶也消失了。
心脏猛地一沉,心弦骤然拉紧,他快步走向衣帽间,拉开她的衣柜。
少了几件衣服。
她从姜家带来的衣服都拿走了,只剩下他给她买的。
谢瑾臣的呼吸有片刻的不畅,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她是不是去她闺蜜家或者回了姜家,可是,若是这样,她会提前给他说一声。
他翻开跟姜明婳的聊天记录。
他跟她的聊天框只停留在今天早上,他落地时给她报了平安。
他现在才发现,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回复。
今天他在新加坡签了跟那边的合作,开了一天的会,没有空余的时间给她发消息。
他大手揉了揉眉心,随后搭在腰胯处,应该是他想多了,打起手机拨出她的电话。
电话里的机械女声静静地响了几十秒。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
他的心底沉了沉。
他想了想这几天姜明婳的状态,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
他收起手机,大步流星去了书房,她是不是在书房赶稿睡着了。
他打开书房的灯。
书房熟悉的陈列映入眼帘,那张宽大的书桌上没有他想看到的人。
谢瑾臣信步进去,视线缓缓落在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
办公桌没有其他杂物,那份文件静静躺着,很显眼。
显眼到足够刺痛他的黑眸。
刺眼的几个字映入眼帘:
离婚协议书。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拿起那份文件,纸张在他指间微微发颤。
条款很简单,她什么都没要,甚至连他给她的股份、房产、珠宝,全都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落款处,她的签名清秀却决绝,墨迹早已干透。
谢瑾臣的指节攥得发白,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只觉此时是在做梦吧,应该是姜明婳在跟她开玩笑,想看他失态的样子,她在床上时也总喜欢看他失了理智的样子。
他平静地拿出手机,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往下翻看才发现琴姨给他交代姜明婳出去旅游了,让他不要担心。
嗯,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