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宝宝……”
事后,谢瑾臣抱着她洗完澡,姜明婳却睁眼到天明。
她侧身看着他俊朗的睡颜,手指虚描着他的轮廓,像是要把每一分每一寸都刻进记忆里。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姜明婳睁开酸涩的双眼,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谢瑾臣总是起得比她早,这个习惯在他们结婚后从未改变。
她伸手抚过已经冷却的床单,指尖微微发抖。
昨晚的温存还历历在目,她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没在他面前崩溃。
那个决定像一把钝刀,日夜不停地切割着她的心脏。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杯底压着一张纸条。
姜明婳不用看也知道上面写着什么。
记得吃早餐,宝贝。
谢瑾臣每天都会留下类似的字条。
手机震动起来,是谢瑾臣发来的消息:
“今天要去趟新加坡分公司,估计晚上很晚才能回来。药在厨房,热一下再喝。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给琴姨交代去买。”
他甚至连夜坐飞机也要回家。
姜明婳盯着屏幕,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却打不出一个字。
她该说什么?说她打算离开?说她不忍心看他为了自己与家族对抗?说她不能和他孕育一个可爱的宝宝?
最终她只回了一个“好”字,然后关掉了手机。
衣柜门缓缓滑开,里面整齐地挂着她和谢瑾臣的衣物。
姜明婳的手指掠过那些昂贵的连衣裙和套装,最终停在最角落的行李箱上。
指尖抚摸着那个行李箱,结婚时她莫名地把它放在这里。
现在想来,或许潜意识里她早就预感到这一天。
“少夫人,您醒了吗?”
门外传来管家琴姨的声音,“早餐准备好了。”
姜明婳迅速抹去眼角的湿润:
“我马上下来。”
早餐桌上摆着她喜欢的蓝莓松饼和现榨椰奶,琴姨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
这位在谢家工作了二十年的老管家在这几个月一直对她很好,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
“少爷特意嘱咐要看着您吃完早餐。”
琴姨为她倒了一杯热牛奶,“他说您最近瘦了,让您多补充点营养。”
姜明婳的喉咙发紧,勉强咽下一口松饼就再也吃不下。
她抬头看向琴姨:
“我今天想整理一下衣帽间,可能会有些乱,您别让人上来打扰我。”
琴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点头:
“好的,少夫人。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谢谢。”姜明婳挤出一个微笑。
回到卧室,姜明婳锁上门,从床底拖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袋。
离婚协议是昨天才从律师那里拿到的,她签好字后一直藏在枕头下面,整夜未眠。
她站在这间熟悉又充满温情的卧室,处处都留着谢瑾臣和她欢爱的痕迹。
沙发,阳台,浴室,地毯……
她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抚过梳妆台上两人的合照。
照片里谢瑾臣搂着她的腰,两人在马尔代夫的夕阳下,她当时笑得灿烂。
那是他们蜜月时拍的。
姜明婳深吸一口气,将相框倒扣在桌面上。
她不能看,看了就会动摇。
行李箱合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姜明婳看了看手表,上午十点,谢瑾臣的飞机应该已经起飞了。
她有足够的时间离开。
“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