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倾洒进来,在池鱼的脸上镀起一层银霜。
池鱼睡得不实,眉头紧皱,睫毛不住的颤动,呓语含糊,“冷.....”
沈南风身形一僵,伸手探向池鱼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
他连忙起身倒热水,找退烧药。
喂药时,池鱼迷迷糊糊的挣扎,不肯配合,药液顺着嘴角滑落。
沈南风用指腹轻轻擦干净,声音放的又轻又柔,“忍一忍,吃了药就不难受了,乖。”
整个后半夜,沈南风一直守在床边。
不时用湿毛巾给池鱼降温,动作放的极轻,生怕惊醒了池鱼。
直到阳光刺破云层,池鱼身上的热度才渐渐褪去。
她呼吸绵长、平稳,睡得很沉。
沈南风轻手轻脚的抽出发麻的手臂,打算趁池鱼没醒,悄悄离开,免得到时候看到他在又生气。
却不想池鱼在朦胧中摩挲着抓住他衬衫的衣角,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紧紧的攥着。
沈南风叹了口气。
生气就生气吧,大不了被骂一顿,他挨得骂还少吗?
沈南风掀开被子重新躺了回去,床垫下陷的瞬间,池鱼便无意识的往热源处蹭了蹭。
沈南风顺势揽住她仍有些发热的脊背,将人整个裹进怀里。
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听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沈南风也慢慢合上酸涩的眼睛。
再睁眼已经是下午,斜阳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床沿,池鱼被光刺醒。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发软,脑袋像是被塞进了团棉花。
刚想翻个身,便摸到了身侧热乎乎的皮肤。
她像触电了似的猛地坐直身体,后背重重撞在床头上。
身上的被子滑落,池鱼这才看清枕边人的脸。
沈南风睡得香甜,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半截脖颈。
池鱼一脸的懵懵然。
这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短短几秒,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是坐了一次过山车。
以为到了平坡,却不想是下一次冲刺的开始。
那种陡转直下,毛骨悚然的感觉,她说不清是激动居多,还是害怕居多。
“嗯....”沈南风喉间突然溢出一声低哼,缓缓睁开眼睛。
他看着池鱼,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你醒了,还难不难受?”
池鱼张了张嘴,这才发现嗓子干的发疼,像是吞了把碎砂纸。
她舔了舔嘴唇,哑声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你烧了一整夜。”沈南风抬手揉了揉眼睛,阳光透过他指缝洒在脸上,映的眼底一片暖意。
他缓了两秒,掀开被子下床,拿起恒温壶给池鱼倒了杯温水,“感觉怎么样?还难不难受?”
池鱼垂着眼皮,伸手接过递过来的玻璃杯,抿了一口温水。
干涸的喉咙终于得到了滋润,舒服了不少。
她低声说,“还好。”
沈南风伸手探了探池鱼的额头,确定没再发热,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
“我去做饭,想吃什么?”
“都行。”
沈南风点点头,转身离开卧室。
厨房传来细弱的叮当声响,池鱼盯着虚掩的房门发了会儿呆,整个人突然倒在了床上。
她打了个滚,把脸埋进带着体温的被子里。
沈南风的味道混着洗衣液的气息充斥着鼻腔,让她心里泛起莫名的酸涩。
她以前从没觉得自己孤独,直到沈南风又一次在她什么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