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微微颔首,“明白。”

程淮山把雪茄暗灭在雕花烟灰缸里,火星迸溅的声响刺破空气。

他摘下眼镜,用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着镜面,声音不轻不重,“云港恐怕要变天了,我今天早上收到了政府换届的名单,那些能给咱们兜底的老关系全被扫得一干二净 。”

他重新带上眼镜,目光凌厉的扫向池鱼跟程妄。

“从今天起,赌场也好,下面的那些货仓也罢,都给我夹着尾巴做事,谁要是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露头给我找麻烦,别怪我心狠手辣。你们的命,我随时都能收。”

程淮山缓缓转过头,阴恻恻的说,“包括你,程妄。”

程妄喉结滚动,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几秒后,他嗤笑出声,刻意咬重了称呼。

“爸,您怕什么啊,有小鱼在……”

程妄余光扫过池鱼骤然崩紧的脊背,低沉阴冷的声线裹挟着冰碴滚落,尾音却似毒蛇吐信般蜿蜒出玩味的弧度,狭长的眼底沁着化不开的阴郁。

“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人顶着,不是吗?”

程淮山没答,冷声问,“我刚刚说的,你听明白了吗?”

程妄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一字一句的说,“明白。”

“出去。”

两人同时转身往门外走去,程妄刚触到门把手,身后再度传来程淮山低沉带着威压的声音。

“池鱼,你留下。”

第35章 chapter 35

厚重的橡木门打开又关闭。

池鱼面无表情的转过身,黑色高跟鞋踏过深灰色大理石瓷砖,每一步都像踩在结冰的湖面上,直到停在那张铺着鳄鱼皮的桌子前。

程淮山端坐在沙发上,眉目下一双三角眼锐利如鹰,他慢条斯理的转动紫砂茶壶,嗓音低沉。

“程妄把C-33给你了吧。”

池鱼垂眸看着壶嘴升腾起的袅袅白雾,语气毫无波澜,“已经注射过了。”

“其实这些年你很安分,但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要用药剂栓着你吗?”

“不知道。”

程淮山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嘴唇勾起森冷的弧度,“因为咬过人的狼崽子,需要定期尝些苦头,才能明白谁才是真正决定生死的人。”

话音刚落,厚重的橡木门被人从外推开,两名西装革履的男人在秘书的指引下走了进来。

池鱼瞳孔骤缩,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恨意就像奔腾的海水在胸腔里不断翻涌。

但她很快垂下眼睑,将所有的情绪藏进面具里,很平常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不知过了多久,休息室的门再次打开。

池鱼扶着墙,脚步虚软的走了出来。

她领口被撕破了一块,脖颈处带着几块引人浮想的红痕,发丝凌乱的披散着,整个人狼狈不已。

但她依然挺直脊背,强撑着走到程淮山面前。

程淮山对于池鱼的顺从非常满意。

他缓缓起身,檀木与雪茄混合的气息将池鱼困在方寸之间。

他抬起手,枯瘦的手指捏住池鱼的下颌,满是枪茧的指腹擦过皮肤,就像砂纸打磨瓷器。

“明白我为什么要在公司惩罚你吗?”

程淮山刻意的咬重了‘公司’二字。

池鱼被掐的生疼,但她死死的咬着后槽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示弱的声响。

她声音沙哑又平静,“明白。”

程淮山剥削的唇扯出残忍的弧度,“明白就好,池鱼,不要因为把赌场经营的风生水起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在我这儿,你只有一副能卖钱的皮肉。”

“所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