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似锦,白色纱帘轻垂,风一吹,空气中满是馥郁的花香。

她静静地坐在摇椅里,从窗户上射进来的阳光为她勾勒出一圈柔和的轮廓,远远一看,美的就像一幅油画。

看了一会儿,池鱼就感觉有些头昏脑胀,书页上的文字渐渐模糊不清,眼皮也开始打架。

这就很奇怪了,程妄已经给她注射过药剂,且这个感觉也不像药剂发作时的样子。

难不成在阳台晒中暑了?

那也太傻了吧。

池鱼抬手摸了摸额头,感觉温度有点不太正常。

她合上书本,冲着外面喊了一声,“阿姨,你过来一下。”

家政阿姨推门走了过来,“池小姐,怎么了?”

池鱼有些不太好意思,她说,“没什么大事,你摸摸我,看我是不是发烧了?我有点摸不出来。”

家政阿姨五十多岁了,一听是这个请求,忙不迭的上前摸了摸池鱼的额头。

她的手并不细腻,因常年工作而布满茧子,粗糙却满是温暖,像极了妈妈的手。

“哎呀,都这么烫了。”阿姨说着,又用手背仔细的探了探,“这肯定发烧了呀,赶紧找个体温计测测,再吃点退烧药,在哪儿放着呢?我去拿。”

“不用麻烦了,应该没什么大事,我回屋睡一会儿就好了。”

池鱼从摇椅上站起来,“你们做完直接走就行,替我关好门。”

“您放心吧,用不用我扶您上去。”

“不用,走路不影响。”

“那您慢点,盖好被子啊,别着凉了。”阿姨想了想,“不行,我还是给你找点退烧药去吧。”

池鱼点点头,朝着卧室走去。

她躺在床上,顿时就不想动了,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没一会儿,家政阿姨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只瓷碗,“池小姐,我没找到退烧药,给你煮了碗姜汤,发汗的,你喝了再睡。”

池鱼道,“你放这儿吧,谢谢了。”

“不客气。”

阿姨把姜汤放在床头柜上,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池小姐,你可一定要多注意身体啊,工作再重要,也比不上自己的健康重要,别把自己累垮了,你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平时得多吃点有营养的......”

听着阿姨的念叨,池鱼只感觉鼻头酸涩。

她重新躺回被子里,盖住自己的头,闷声道,“知道了,我会的。”

家政阿姨放下姜汤就走了。

池鱼翻了个身,看着桌子上那碗冒着热气的姜汤,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孤独。

以前她无论是头疼脑热,还是受伤,都是一个人挺过来的,从没有人对她嘘寒问暖过。

她怎么都没想到,第一个在她生病难受时给出关怀的,会是一个家政阿姨。

池鱼突然觉得,她这么努力的想要活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活下去又能怎么样呢,身边空无一人,有谁能陪伴呢?

她突然想到了沈南风。

或许,沈南风真的不一样?

这个想法刚一冒头,就被池鱼强行压下。

在她的认知里,根本不会有人可以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

沈南风做的那些,一定是有目的的。

她告诉自己,不能轻易的相信沈南风。

因为说不准哪天,他会像其他人一样,在她卸下防备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

靠人不如靠自己。

池鱼如此想着,可当她再次看向那碗渐渐变凉的姜汤时,心底还是不可抑制的泛起酸涩。

她翻了个身,闭上眼睛,自嘲的笑了,“池鱼,别犯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