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最痛的不是你的消息石沉大海,而是你仍站在原地晾晒那些潮湿的过往,可对方却早已把回忆上了锁。
池鱼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沈南风,她感觉心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莫名地不舒服,而这股心疼的感觉毫无征兆的就开始在身体里蔓延。
她不自觉的抬起手,想回抱沈南风,可手掌刚抬到半空,指尖就像被烫到一般微微蜷起。
她最后选择推开沈南风,人高马大一米九多的男人低垂着头站在她面前,宽厚的肩膀随着抽泣声轻轻颤抖,那绝望痛苦的样子,就像失去心爱玩具的无助孩子。
看着沈南风这副模样,池鱼深深皱起了眉头。
因为她看不懂沈南风眼里翻涌的悲恸是为了什么。
明明他们是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却仿佛她的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沈南风的神经。
指腹在掌心被掐出月牙形的红痕,她的手突然不再受自己控制,鬼使神差的抬了起来。
她轻轻的帮沈南风擦拭眼泪,莫名其妙的说了句,“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话音刚落,沈南风的睫毛剧烈颤动,他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浮木般紧紧攥住池鱼的手腕,“你想起来了?”
池鱼被这个问题惊的心口一跳,手腕上传来的熟悉的温度也开始让她的太阳穴发紧,胀痛,可她在脑海里找不到对应的记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她诚实的摇了摇头,“我没有,我不知道。”
第22章 chapter 22
沈南风眼里的光黯淡下去,眼眶里再次蓄满了泪水,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好希望时间可以倒流,他会阻止自己不去玩捉迷藏,他会推自己走进火海,他会死死的抓住池鱼,永远都不会放手。
池鱼轻轻咬了咬嘴唇,视线突然变得无处可放。
她不是没见过男生哭,但是哭这么惨的,她是第一次见。
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现在的场面。
“你......”
池鱼刚要开口,喉间刚滚出一个音节就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碾碎。
林一清润的嗓音透过办公室门板渗透进来,“老大,你在忙吗?”
池鱼猛地将自己的手从抽了回来,手腕上残留的温度像烧红的炭块。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开口,“不忙,说事。”
“裴琰,裴司政来了,想见您。”
池鱼眼底划过一抹精光,神色不明。
裴琰,云港商会的司政长,程淮山三个月内跟她提了十二次这个人。
程淮山很会未雨绸缪,他想借商会创立企业家联盟,把云港所有企业捆成绳,自己当绳头,毕竟洲海集团背地里做的那些脏事有天被人抖落出来,总得有人当替死鬼,
裴琰前几次来赌场,她都一直找借口拖着不见。
毕竟,轻易得到的玫瑰从不会得到爱护,唯有让猎手在荆棘丛中反复横跳,那样他才会把带血的芬芳捧成掌心宝。
她知道这样的她很贱,但她没办法。
这是她活命的手段。
她不喜欢赌博,但是她一直都在赌。
那些男人每个为她失眠的夜,都是她加注的筹码。
而这些把她当作玩物的男人,又何尝不是她棋盘当中的排列整齐的棋子呢。
按理说,她今天还是会推掉与裴琰的见面,但她实在是不想面对沈南风,尤其是现在这个状态的沈南风。
她回应道,“知道了,你先招待他,我一会儿过去。”
“好的,还有一件事。”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