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看不到池鱼了。

“小鱼!”程妄高声喊着,“小鱼!”

没有人回应。

程妄心急的不行,很担心池鱼是不是被人撞倒了爬不起来。

因为所有人都被地震搞的人心惶惶,抱头乱窜着,在这种情况,要是摔倒了,唯一的结局只能是成为肉泥。

他微微弓下身子,一边保持平衡,一边搜寻着池鱼的身影,可始终没有找到。

程妄有多心急如焚,池鱼就有多慌。

她穿过人群后,疯了似的朝着远处街道跑着,并时不时的回头看程妄有没有追上来。

连续回了三次头后,确认没有程妄的身影,池鱼便没有留恋的朝着大使馆跑去。

滚热的风裹挟着沙砾刮过脸颊,带着微痛,她却毫不在意。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能不能逃出去,就看这一次了。

大使馆的旗帜渐渐映入眼帘,她数着街边褪色的路牌,两条街......

只要再穿过这个路口,她就能见到沈南风了。

许是因为胜利就在眼前,过于激动,她没看清脚下,不小心被砖头绊倒,‘砰’的一声,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裸露在外的膝盖被粗粝的石子磨破,溢出点点红珠,胳膊也蹭破了,之前割腕的伤口也因为撞击而传出刺骨的痛。

池鱼呻吟了两声,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忍痛将伤口里的石子拍掉,然后一瘸一拐的朝着领事馆走去。

眼看大使馆的大门就在街对面,她的胳膊突然被人一把拽住。

紧接着,她整个人被拽进旁边阴暗的巷子。

她没看清楚人,下意识认为是程妄追了上来,恐惧瞬间吞噬掉她的理智。

她拼了命的挣扎、踢打,也不在乎左手能不能用上力气,反正身上能利用起来的,她全利用起来,不要钱似的往那人身上招呼。

直到她听到那声熟悉的“知意。”她的动作骤然僵住。

她甚至没敢第一时间抬起头,因为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出现幻听了。

“是哥哥,知意,别怕,别怕。”

直到那如春风般的声音再度响起,池鱼才僵硬的抬起头,正对上沈南风满是心疼的眼。

是梦吗?

是梦吧。

池鱼扑进沈南风怀里,将头深深的埋进那个温暖而宽厚的胸膛,近乎贪婪地汲取着独属于沈南风的温度。

真实的触感从四面八方涌来,柔软的衬衫纹路、环抱她腰肢的手臂,还有胸腔里那颗沉稳而有力的心跳,都在一遍遍的提醒她,这不是梦。

是沈南风,是她日思夜想的哥哥。

触手可及,就在眼前。

她不知道本该待在监狱的沈南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满腹的疑问、委屈、恐慌、思念还有劫后余生等万般情绪,顷刻间全化作滚烫的泪水。

沈南风也红了眼眶,用力的抱着池鱼,越抱越紧,越抱越紧。

他恨不得就这样把池鱼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跟他的血肉混为一体,这样再也不会有人能把他们分开,再也不会有人能把池鱼从他身边带走。

谁也不能。

他这半个月,跑遍了筛查到的国家,今天才到达纳城。

他刚跟工作人员做完交涉,从大使馆出来,就看到街口跌跌撞撞跑过来一道人影。

他下意识以为自己是因为太过思念那人,而出现了幻觉。

直到那人一瘸一拐的朝着大使馆方向走去时,他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幻觉,那是池鱼。

是他日思夜想,求而不得的爱人。

他三步并两步的冲过去,一把抓住池鱼的胳膊,为了怕人发现,他将池鱼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