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疼的时候,哥哥总是会比她更疼。
最后,也不知道是因为舍不得沈南风,还是意识到死亡好像真的会因此而到来,她放声大哭了起来。
哭声将站在楼下当门神的阿东引了上来,当看到满地鲜血时,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匆忙将池鱼从浴缸里捞了出来,送去小镇的医院。
程妄赶到医院后,阿东还未来得及低头请罪,拳头已经砸在了他的脸上。
阿东被掀翻在地。
“连个女人都看不住吗?”
程妄周身的气压低到了极点,面色阴郁的扯下领带缠在拳头上,砸的一下比一下重。
周围的保镖都不敢上前阻拦,直到阿东意识都开始有些不清楚,程妄才堪堪停下手。
他揪着阿东的衣领,阴狠的说,“再有下一次,她流多少血,你流多少血。”
说完,他像丢垃圾似的把阿东丢在地上,一旁的保镖连忙扶着阿东离开。
程妄摘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接过下属递过来的手帕,轻轻擦拭干净镜片上的血迹,重新戴上。
他把目光落在紧闭的急救室大门上,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戾色,心脏却抽丝剥茧般的痛了起来。
她是宁愿死都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吗?
池鱼的手术进行了六个小时,小镇医疗设备非常完善,甚至比正规医院的技术都要好。
池鱼从手术室被推出来时,医生告诉他,“患者的肌腱断裂达到70%,离动脉仅差三毫米,即便完成吻合手术,未来三个月必须保持腕关节固定,任何拉扯或过度屈伸都可能导致二次断裂。”
医生顿了顿,又提醒道,“患者现在的心理状态比生理创伤更危险,如果不解决她的心病,患者术后可能还会随着情绪波动出现自杀倾向。”
程妄将医生的告诫都记在心里,为了防止池鱼再次自杀,他在别墅内外又加了一倍摄像头,这次连洗手间浴室都没有放过。
他知道池鱼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他了。
可就算如此,他也不允许池鱼离开他,死也不行。
但他显然多虑了,清醒过来的池鱼,并没有出现任何过激反应。
好像世间所有的事在她眼里都失去了色彩。
她顺从的咽下护士递过来的药片,阿东他们的注视变得透明,监控探头里的红光也不再重要。
别墅花园里的花,因为主人的忽视,也开始日渐枯萎。
从那天起,她终于变成程妄最想要的样子,一具永远不会逃跑的躯壳,在满室监控的注视下,腐烂在他偏执的爱意里。
池鱼就那么在椅子上坐了一个多小时,楼下传来车轮碾压路面的声音。
她知道,是程妄回来了。
后座的两侧车门打开,程妄跟一位身形修长,比例堪称完美的男人同时从车上下来。
池鱼的目光透过二楼窗户落在男人身上。
在小镇住了两个月,这是她第二次见到男人,但在一年多前,她在程淮山办公室也见过这个人。
雇佣兵组织的头目,名为周珩。
他是个非常厉害的人,最初靠走私军火而发家,但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军火贩子。
他有自己的军火工厂和军事基地,他所生产的军火,不仅仅供给国际上的恐怖势力,还有各国军方。
所以他跟M国反恐的关系十分亲厚,据说本人在反恐里还有职位,级别还不低,好像是上尉。
M国的形势比池鱼想的还要荒谬,一个靠走私军火发家的恐怖分子,竟然是位反恐上尉。
池鱼想,他要是想靠军功升职的话,一定很简单,自己吞一颗枪子就行。
两人径直去了书房,在里面聊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