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手指挪了挪,忽闪着睫毛补充,“二、十、三、哥哥、生、日。”

沈南风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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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海集团的案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涉案政员大多数都已经完成审判。

唯独程淮山还因为程妄在逃,以及池鱼不能接受审问而耽搁着。

按理说,现在证据确凿,程淮山是完全可以判刑的。

一审的时候,程淮山也确实被判处了死刑。

可二审时,程淮山却突然改了口供,称自己犯罪是被胁迫的,主犯是程妄跟池鱼。

沈南风知道程淮山是在刻意拖延,可他也没有解决办法。

由于程淮山突然改变口供,导致案件存疑,让案件再次陷入僵局。

这几个月以来,沈南风从没有放弃过抓捕程妄,可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半年里,他再没能找到跟程妄有关的半点消息。

现在云港的各大港口码头、机场、车站都有程妄的画像,他确定程妄绝对跑不出云港。

可他最担心的,是程妄根本就没想跑。

如果程妄就此隐姓埋名,那么程淮山就永远没办法接受审判。

云港人口超四千万,他想找一个刻意隐藏自己身份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天,沈南风从军区开完会回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他站在门口轻轻抖落掉军披上的薄雪,拉开门走进去。

屋子里很暖和,张姨陪着池鱼坐在客厅的薄毯上,茶几上凌乱铺开七八张纸。

池鱼手里握着画笔,跟张姨在上面涂涂改改的画着画。

听见声音,张姨抬起头,笑道,“回来了?外面冷不冷,吃饭了吗?”

“还好,不是很冷,在队里吃过了。”沈南风脱掉军披,摘下军帽挂在衣架上,走过去坐在池鱼身边,“画画呢?”

池鱼点点头,很专心的继续画着。

沈南风拿起茶几上的那些画简单翻了翻。

池鱼的画大多都很抽象,根本看不出什么内容。

但医生说过,这是池鱼表达自我情感的一种方式。

“画的不错啊。”沈南风指着画纸上的一坨蓝色的异形,有些迟疑,“这是...贝壳吗?”

“谁知道她画的是什么,不过这幅你肯定能看懂。”张姨从沙发旁边的柜子里抽出来一张纸,递给沈南风,“你看。”

沈南风接过来看了看,勾唇笑了。

确实很好懂,左上角是半个太阳,太阳下画了一株高高的丁香树,树下站着两个手拉手的小孩,一男一女。

是他们小时候吗?

沈南风拍了拍池鱼的肩膀,池鱼抬起头。

他指着上面的小男孩,笑问,“这是哥哥吗?”

池鱼眨眨眼睛,伸手拿过沈南风手中的画,手指在画笔盒子前犹豫了一会儿,挑了只红色的,在画纸上开始涂涂抹抹。

沈南风歪头看着,池鱼最后在两个小孩中间画了一颗红彤彤的爱心。

“哥哥……”

沈南风心软的一塌糊涂,眼底的温柔几乎要化成水淌出来。

他抬手揉了揉池鱼的头,问张姨,“她今天有好好吃饭吗?”

“今天胃口不错,刚才我给她煮了点虾仁馄饨,她吃了能有十七八个,还想吃,我怕吃太多晚上睡觉不好消化,就没给她。”

沈南风笑笑,低下头问池鱼,“知意喜欢吃馄饨呀?”

池鱼点点头,“馄、饨。”

“明天给你煮好不好?”

“好,明天、煮。”

张姨做事向来麻利,一听这话,忙扶着茶几沿站起身,捶了捶酸胀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