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喘吁吁的推开卧室门,就见池鱼平躺在床上,原本紧闭的双眼已经睁开,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

三四名医护人员站在床边给池鱼做着检查。

邵城靠在墙边的柜子上,神情略微有些凝重。

沈南风脚步凝滞,他刚刚上楼的脚步声很大,推开门的力气也不小。

池鱼却仿若未闻,连眼珠都不曾动一下。

沈南风意识到不对,下意识放轻了脚步,一点一点的挪到床边,试探的问,“知意?你醒了?”

池鱼没有反应,沉默的躺在床上,神情木讷的望着天花板,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偶。

沈南风的心沉了下去,他轻轻拉住池鱼的手,又小声的唤了一句,“知意,我是哥哥,你认识我吗?”

池鱼依旧没有回答,沈南风却发现池鱼在抖。

她的睫毛,她的肩膀,还有被自己握在掌心的手都在以极其细微的幅度颤抖着。

沈南风眼眶霎时间就红了。

他知道,池鱼现在肯定处于一种极度不舒适的状态,甚至说,池鱼是害怕的。

但她却硬生生的克制着,一动不敢动。

她在怕什么?

是怕回到现实,还是怕再次受到伤害?

沈南风看向医生,满脸担忧,“医生,她这是怎么了?”

医生直起身,推了推眼睛,有些沉重的说,“患者的状态不太乐观,她人现在虽说是醒了,但并没有完全苏醒,我没猜错的话,她之前应该是患过某种心理疾病吧?现在她的状况,应该是过度刺激导致了神经系统发起保护性抑制。”

沈南风听的大脑直懵,他勉强用仅剩不多的思考能力理解了一下医生的话。

“你的意思.....她现在变成植物人了是吗?”

“那倒不是,患者虽说没有身体反应,但她是能感知到周围的环境跟声音的,植物人是完全没有意识,患者现在的情况,医学上普遍称为紧张性木僵。”

沈南风愣住了,发软的双腿完全支撑不住身体,缓缓跪在了地上。

他紧紧抓着池鱼的手,明明触感那么真实,却怎么也压不住心口翻涌的酸涩与绝望。

老天究竟还要跟他开多少玩笑?

他只是想找回自己的妹妹,为什么就那么难?

邵城上前拍了拍沈南风的肩膀,“别急,心理疾病是能治愈的。”

他看向医生,眼里带着希冀,“是吧医生?”

医生叹了口气,“不好说,这种创伤性心理疾病的治愈成效是没有标准答案的,持续时间也不确定,数小时至数年都有可能,具体的还要看后期治疗。”

沈南风抬起头,眼底一片血红,“你刚刚说,她是可以听到我们说话的,对吗?”

“对,她不光能听得到你的声音,还能感知到你的情绪,但她听不明白……”

医生斟酌了下措辞,试图用简洁的话语让沈南风理解池鱼的症状,“简单来说,你和她就像是两个不同国家的人,你说的话她听不懂。她表达的意思,你也看不明白。”

沈南风喉结艰难的滚了一下,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我们完全沟通不了是吗?那我做点什么才能帮助到她?”

“倒也不是完全无法沟通,如果你是她熟悉的人,平时可以多跟她说说话,多陪伴她。就算你说的她听不明白,但她是可以感知到你对她的爱护和关心的,这对患者的恢复会有很大帮助。”

“我明白了,我会努力去跟她沟通的。”沈南风一边说,一边抬手整理了下池鱼的头发。

医生又简单的交代几句日常注意事项,跟沈南风确定了后续的治疗方案,便起身告辞。

邵城也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