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也没指着池鱼能回应他。

他拍了拍池鱼的脸，恶劣的说，“等着，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站起身，朝着隔壁书房走去。

池鱼知道裴琰今天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但她要的就是裴琰的疯狂。

裴琰越失控，她的计划就会越完美。

她一点一点收起自己的腿，脚踝上的锁链随着动作刮蹭着地面，发出“哗啦”声响。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盯着前方墙上空调风叶深处那枚闪烁的红点，眼底一片冷意。

程妄很了解她，同样的，她也很了解程妄。

她一早便知道交给小四的那份文件送不到监察署，所以，文件从来不是重点。

裴琰的愤怒才是。

而这间卧室里发生的一切，已经通过这枚摄像头实时传播了出去。

路人的手机，办公楼的电脑，都会同频接收这场直播。

云港的所有人很快就会都知道，程淮山能几年间将洲海集团送上金字塔顶端，而那些政员们却处处给程淮山优容。

不仅仅是因为程淮山能给他们输送源源不断的钞票。

而是因为她，池鱼。

这场直播，是她往火堆里，丢的最后一捧柴。

计划走到这一步，痛吗？

当然痛。

但比起过去那十六年没有半点尊严的日子来说，现在的痛苦简直就像冬夜泡进温泉，暖的让人想笑。

她要所有，所有拿她当玩物的人都死在这场她亲手点燃的火堆里。

一个不留。

不多时，裴琰拎着一部笔记本电脑走了进来。

池鱼望着裴琰，可能是房间的光线太暗，将裴琰的轮廓也衬得一片冰冷。

他的眼神是那么淡漠，哪怕嘴角勾着浅淡的弧度，也看不到一点温度。

他走过来，将电脑放在茶几上，大手扣住池鱼的脖子，将她带到了屏幕前。

“给你看个好玩的。”

第92章 chapter 92

裴琰修长的手指敲下空格，屏幕幽暗的光映着他冷沉的眉眼。

其实他也不知道视频会是什么，可被池鱼戏耍与拒绝的挫败感，已经吞噬掉了他的理智，那股怒意烧的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迫切的需要一个宣泄口，如果这个视频能让池鱼尝到半点痛苦，或许都能浇灭他心口灼烧的郁气。

视频开始播放，画面很昏暗，模糊的背景看起来像是一个很破旧的仓库，四周堆满了杂物，音响里传出阵阵哭嚎。

而最先映入眼帘的人物，是程淮山。

视频里的他还很年轻，脸上没有什么皱纹，穿着笔挺的西服，头发整齐的背在脑后。

可他脸上的表情却跟现在一样。

阴狠，暴戾。

他手里拎着一把小臂那么长的扳手，没有半点犹豫的朝着蜷缩在脚下的男人身上招呼。

男人一动不动，浑身鲜血淋漓，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别打了，我们会还钱的！求求你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离男人不远的女人尖叫着往前扑，想去救人，却被程淮山反手一扳手砸在太阳穴上。

温热的鲜血溅在蜷缩在画面角落的小女孩脸上。

她瞪大眼睛看着母亲软下去的身体，嘴唇开合却发不出声音，小脸被吓得惨白，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池鱼死死的盯着屏幕，小女孩颤抖的身影与她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轮廓渐渐重叠。

后面分尸的画面没太拍全，只能看见程淮山撸起袖子的动作，和女孩逐渐变调的哭喊声。

“不要...不...”屏幕倒映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