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程淮山怎么会怕呢。

在程淮山眼里,她就是个忠诚不贰的木偶,只能任他摆布。

她的那些反抗心理跟她能带来的利益对比起来,简直是微不足道。

车子稳稳停在家门口,池鱼没有马上下车。

她望着自家窗户透出的暖黄色光晕,心口暖意蔓延。

对她来说,这不仅仅是一束光,更是家的象征。

她本以为今晚军方行动失败,沈南风应该会忙的脚不沾地,不会回家了才对。

可他还是回来了。

池鱼勾唇笑了笑,下车进屋。

一推开门,沈南风穿着灰色的家居服,坐在沙发里,手里拿着一本杂志。

灯光映在他的身上,为他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明明只是安静的坐着,却还是让池鱼觉得格外温暖、帅气。

听见动静,沈南风抬起眼,见是池鱼,他站起身走过去,声音像春日里的风,轻轻柔柔的拂过心间。

“怎么回来这么晚,累不累?”

池鱼摇摇头,“不累,你怎么还没睡觉?”

“等你啊。”沈南风从鞋柜里拿出拖鞋,弯身给池鱼换上,随即摸了摸她的脸,“怎么这么凉,你去哪了?”

池鱼垂下眸子,把装着离岸公司信息和洲海集团账本的文件袋以及手机都放在了鞋柜上。

一边往客厅走,一边说,“去集团开了紧急会议,我回来的还算早的,财务主管到现在还在加班呢。”

沈南风不留痕迹的瞥一眼鞋柜上的文件,走过去帮池鱼捏了捏肩膀,“那你挺累的吧,要不要泡个澡?”

池鱼抬着头,笑看着沈南风,“好啊,那你帮我放洗澡水。”

沈南风低头啄了啄她的唇,“等着。”

池鱼回卧室去换衣服,走进浴室就见沈南风半弯着腰,衬衫袖口松松挽起,露出半截结实又性感的小臂,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水里轻轻搅动着。

他转过头,看她,笑问,“这位女士,需要助浴服务吗?”

池鱼倚着门框,“好啊,脱衣服吧。”

沈南风,“......”

池鱼笑笑,主动给了个台阶,“给我做点吃的吧,我饿了。”

沈南风宠溺的刮了一下池鱼的鼻子,“别泡太久,我去给你煮面。”

池鱼点点头,沈南风转身离开。

他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面条跟蔬菜。

他双手撑着厨台,望着不断翻滚的白水,水汽蒸腾而上,模糊了他的视线。

可他的心却完全不在这锅水里。

他微微侧头,眼神不自觉的飘向玄关处,落在鞋柜上。

仅仅是目光触及,沈南风的喉结便不由自主的滚动了一下,喉咙干涩不已。

今晚军方的行动失败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货船都已经进入了海岸,可程淮山却没有把仪器运上去。

也许是程淮山那只狡猾的狐狸提前察觉到了危险。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证明他们不光计划功亏一篑,甚至还打草惊蛇。

若他们不趁现在程淮山还未完全逃脱实施新一轮的抓捕,等程淮山彻底把自己洗白,那么他再想将程淮山绳之以法恐怕就会难如登天。

时间越来越紧迫,沈南风抿了抿唇,阔步走向玄关。

他拿起文件袋,心脏不可抑制的砰砰跳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能发现些什么,也许这里面不止有程淮山的犯罪证据,还可能关乎池鱼。

怀着近乎绝望又侥幸的心情,沈南风打开了文件袋。

入眼是两份账本,里面密密麻麻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