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工作渐渐走向尾声,她需要在五月初回到北京参加毕业论文答辩,中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差不多等于闲暇的假期。

来英国已经有近五个月,蒋萤忙于科研,又顾忌陆之奚,基本上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既然陆之奚已经开始了新生活,那段以混乱收场的恋爱关系终于彻底进了坟墓,她也算回归了安全的自由,便打算去伦敦找蒙绍玩。

蒙绍从上大学开始创业,经营得当,现在算是位颇有资产的小老总,听她要来伦敦玩,替她定了一家靠近大英博物馆的五星酒店。

早上九点多,蒋萤从牛津搭乘火车抵达伦敦帕丁顿站,和打扮新潮的蒙绍碰面。

“这三天就包在我身上,保准你玩出女王般的享受!”

由于时间充裕,游玩的行程也安排得比较宽松,蒋萤把大本钟、西敏寺、大英博物馆之类的经典景点都好好逛了一遍。第三天行程结束得早,吃完饭后天色将晚,蒙绍突然有一个急会,蒋萤和他在酒店门口告别,独自往客房的方向走。

脚下踩着红色调的厚重地毯,走廊两侧的墙面挂着金色边框的画作,吊灯低垂,光线沉寂,走廊空无一人。

蒋萤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站定,刚拿出钥匙,余光便看见走廊尽头出现一道高挑身影。

她开门的动作在一种本能的危机感中顿住,背脊爬上寒意。

人在极度的惊惧中会出现短暂的僵直反应,这原本是生物本能为了减少自身在威胁面前的存在感而出现的生理变化,但在这到奢华古典、毫无遮蔽的走廊上,蒋萤短暂的僵直反应使她失去了转身离开的机会。

那人站在了她的身后。

还是熟悉的打扮,棒球帽和浅色衣裤,充斥着年轻男孩青春洋溢的气息。高挑的身影如一道巨大的影子笼罩住她的身躯,玉白的手覆盖住她捏着钥匙的手背。

掌心冰冷,指骨抵着她的手指,是令她胆寒的力道。

他带动她的手往前,将深色的木门打开。

蒋萤连往房间里迈入一步的力气都没有。

她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