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一直在用各种方式监视蒋萤, 的确是从她的微博上看见姜饼人的,如果蒋萤发现了他偷换姜饼人的秘密, 那从中猜测到他偷看这件事也不奇怪。
时过境迁, 他不确定蒋萤是否还在生气, 目光落在她脸上,仔细观察。
蒋萤抿着嘴没说话,睫毛轻轻颤着, 一言不发,脑子也在飞速转动。
偷看小号这事儿吧,要是掰开揉碎了讲,还是她占理儿, 但没占全。
当年她被陆之奚做的那一系列偏激举动气得不轻, 在冲动之下发了俞斯言送的姜饼人在小号上,之后冷静下来就跟俞斯言道了歉。
这其实是一件小事儿,她当年和俞斯言恋爱分手,都不是因为陆之奚。和陆之奚彻底断联后, 小号也已注销。
过了这么多年, 那时的心情尽数淡化,回过头去看, 记忆都像蒙上了一层纱。
可她从来都是讲道理的人, 哪怕这件事里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陆之奚的问题,但也会惦记自己那百分之一的不当行为。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冷不丁揭开, 她有一点儿尴尬。
陆之奚脑子转得快,加上对蒋萤太过了解, 把她脸上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后,迅速地反应过来了。
空气死一般的安静,
两人脚边的卷毛小狗仰着头,并不清楚这奇怪的氛围,眨巴眨巴眼睛,发出两声呜呜。
蒋萤忽然听见陆之奚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笑,还没来得及琢磨其中含义,就被他牵住了手。
“走吧,nono还等着要出门呢。”陆之奚温柔地说。
清晨薄雾弥漫,空气湿润,深灰色的地面铺着一滩滩浅水洼。
路边坐落着碧绿齐整的云杉,往西是一大片草坪,几条小道穿行其间,高大的红杉静默站立在边缘。
卷毛小狗被陆之奚牵着,在前面边走边嗅,走在后面的两人也牵着手,但谁也没说话。
他们在草坪边的长椅上坐下,nono在湿润的草地里无忧无虑地玩落叶。
蒋萤脑子里还在把事情条理分明地梳理着,打算等会儿像以前一样,和他好好聊聊,但这时候陆之奚却先开口了。
刚入春的季节,气温还不高,人在张口说话时有白雾逸散,袅袅蒙蒙。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将那块姜饼人做好。已经记不清做坏了多少个,没有你的日子反正也睡不着觉,所以经常从深夜弄到清晨。那时候北京的清晨就和现在很像,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让人感觉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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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奚的声音轻轻的。
“等做好之后,我又总会想,如果被你发现了,你应该会很生气,会质问我把俞斯言做的那块藏在了哪里。每次幻想到这个场景,我就嘲笑自己忍不住去做错事,活该看你维护别人。
“但等我们没有联系之后,我又在想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发现,有没有可能明天早上醒来就能收到你的电话,骂我也好,指责也好,我已经很久都没听见你的声音了。”
蒋萤怔怔地听着,转过头去看他。
棒球帽的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他秀挺的鼻尖和白皙的下颌。
陆之奚唇角露出浅淡的笑意,明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却故意不点出来,只在最后说:“萤萤,你看,你随便做点儿什么,就能很轻易地折磨我很久。”
蒋萤忘了一件事情虽然她是讲道理的人,但陆之奚从来都不是。
他最擅长抓住他人的弱点,无限放大,为自己争取有利局势。
在这一刻,他成功争取到了一个蒋萤出于心软而主动的亲吻。
在回去的路上,陆之奚告诉她,作为偷看她小号的道歉,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