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佑惊恐地看着陆离拿起刀,“师兄,你疯了吗!”

“师弟,是师兄不对,请原谅师兄。”陆离说着很诚恳道歉的话,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轻。

谁不想活着,而且让他人死,换自己能活着,谁又能拒绝这个诱惑?

锋利的刀子划破皮肤,纪佑哀嚎又恨又怨,“陆离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疯狂的咒骂换来的只是更深的刀痕。

沾着鲜血的名单写好了,陆离看了一眼鲜血几乎流干的纪佑,心中的愧疚与负罪感早在纪佑一声声的辱骂中消失殆尽。

他面无表情地说:“写好了,放了我。”

云灼却是一笑,收回了剑线,陆离眼神一狠正欲出手,被不想胸膛一空,惊蛰穿透了他的胸口。

他惊恐地睁开眼睛,“崽种……你耍我……”

云灼脸上又溅上了新的鲜血,他笑得无害,“我说了让你活着,又没说让你怎样活,做为傀儡活着也是一样。”

云灼抽出陆离的心脏捏碎,识海中的吵闹消停了一些。

屋子里弥漫浓郁的血腥味,云灼给死去的两人按好手臂心脏。

他打开了窗子,狂风将雨水吹进来,冲刷掉一屋子的血腥味。

原本该死去的两人睁开了眼睛,双目无神地盯着屋顶发呆。

*

倾盆大雨一直下到夜间未停,雨水打湿了纸糊的灯笼。

屋里的油灯随风飘动,像是下一秒就会被吹灭。

陶夭时不时望向窗外,弟子大会快结束的时候阿灼跟她说他要出去一下,一会儿就会回来,让她不用等他。

只是如今都这么晚了,还未归来。

远远的,她看到了一个人影,她拿了一把油纸伞,下了楼。

路上挂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

她走到门口看到了少年淋着雨回来,她担心地走上前,将伞举到他身上。

她拉上云灼的手,少年的手很冷,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她没有介意,反而有些担心。

“姐姐……”少年垂眸她,眼睛像是刚恢复焦距。

浑身湿透的他有些狼狈,唇色发白,身上透着一种易碎感。

“我们先回去。”陶夭紧了紧手中的冰凉,拉他走回去。

屋里还有残留的潮意,云灼换好了衣服后,在一旁静坐着。

陶夭煮了一杯热茶,刚坐下就被少年贴上。

他习惯性地贴在她脖颈处,似恨不得与她密不可分。

又像舔舐伤口的小兽,在她身上寻找慰藉。

陶夭隐约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可她却不清楚因为什么。

是因为今日的弟子比试大会么?

她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脊背。

少年有回应地蹭了蹭她的肌肤,声音低低的,“姐姐说过不会丢下阿灼的。”

陶夭指尖停顿了一下,“嗯。”

“姐姐再说一遍,可好?”云灼的嗓音变软像是在撒娇,“阿灼想听。”

少年身上的温度很低,陶夭心疼地说:“我不会丢下阿灼的。”

“姐姐,加上永远可好?”

陶夭轻抚他脊背的动作停下,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迟疑的这一瞬间,屋外的雨下得更大了。

永远么?

阿灼好像对这个词很在意。

不知是不是出于想安慰他,还是因为别的,她顺着他的意思开口:“我永远不会丢下阿灼。”

话落,“轰隆”巨响惊雷乍现,仿佛要将天空劈成两半。

屋里油灯瞬间熄灭,黑暗中少年神色不明。

旋即,她的耳垂被少年含在嘴里轻轻舔咬,“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