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灯哪能想到他俩这么开放,羞得不敢多待一秒,红着耳根就跑进厨房了。

罗屹笑着把厨房门关上,低声道:“要是小白能跟梁大哥长久下来就好了,香澜会所终究不是个安稳的地方,能寻到一处避风港才能让他真正的幸福。”

阮灯脸上的羞涩还未褪去,他眨巴着眼睛观察罗屹脸上的笑容,试探着问他:“你们好歹也谈过一年,你真的忍心放手让他去别人的避风港里幸福吗?”

“说白了我就是个不思进取的流氓,和小时候混在香澜底层的打手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哪能比得过梁大哥的家世与财力。况且你再看老傅,为了能让你幸福,从底层的小流氓一路爬到总裁的位置,他们为了爱人都有在努力,可我没有非人般的毅力,除了路边摊,什么都给不了小白。”罗屹看着阮灯似懂非懂的表情,笑着叹了口气。

“可是有时候太爱了,反而会变得失去本心,忘记自己到底是因为爱而珍惜,还是为了爱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人留在身边。”阮灯明白罗屹想要表达的内含,可他没法轻易释怀傅初霁带来的伤害。

“所以这就需要你自己来衡量,是选择把他教成你满意的样子,还是从此一拍两散,让他一辈子亏欠你。”

阮灯低头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想起儿时养过的小柯基,他最喜欢摸小狗圆润的小屁股和肉乎乎的小短腿,可是这只小狗实在是太倔了,总是不听从指令,把家里拆得一团糟,甚至吃饭时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就连平日里摸它,它也总是会呲牙。

阮栩谦和傅初霁为此劝过阮灯好几回,咱们不养了,送人吧,这狗养不熟的。

可是小狗也有亲人的时候,他会汪汪叫着讨阮灯欢喜,也会伸舌头舔舔阮灯的小腿,笨拙地表达属于小狗的爱。

阮灯重感情,一直舍不得送出去,他花了大量的时间调教小狗,重复训练小狗,还是无济于事。

直到有一天,小柯基因为护食把阮灯咬伤,那天他哭得特别惨,发誓以后再也不养狗了。

可是时过境迁,他还是没有走出小狗设下的圈套,把潜藏在身边的另一只烈犬精心养大了。

傅初霁的身体里住着与这只小柯基同样的倔强灵魂,放荡不羁,生性好斗,深爱着阮灯,却根本不会用正确的方式爱他。

阮灯抬手捂住因念及傅初霁而狂躁的心脏,幼时的他驯养不了顽劣的小狗,那长大后的他还能驯服得了为他痴狂的烈犬吗?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坚定地告诉自己,他可以。

如果连驯服烈犬的勇气都拿不出来,那他如何自愈被咬得千疮百孔的内心,又如何去教养肚子里即将出生的小宝宝?他不能走回头路,更不能自怨自艾,人生还很长,为何要被仇恨牵着鼻子画地为牢。

由于多了一副成年男性的碗筷,白竹和梁云渡临时出去又采购了些食材,等开饭时元旦晚会都已经演了两个小时了。

阮灯在厨房和麻酱时,外面罗屹接到一通电话,没过一会电视声音突然又增高几分贝。

就在阮灯把温水淋在粘稠的麻酱上时,外面突然炸起白竹和罗屹的声音。

“我去!”

“我去!”

这还是阮灯第一次听到他们两人异口同声,他刚想打趣这两人默契满分,白竹就尖叫着喊他的全名:“阮灯!阮灯别和麻酱了!赶紧出来!”

“怎么了?怎……”

阮灯的话猛地哽在喉咙间,只见白竹家55英寸的液晶显示屏幕上赫然出现傅初霁俊朗的面容,他消失的长发又神奇般地编成麻花辫搭在右肩,一身黑色皮衣与皮裤的打扮尽显摇滚风格,他的背上还有一把亮闪闪的银色吉他。

元旦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