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初霁无数次在阮灯面前表达自己对于感情的焦虑与不安,包括这一次,他依然认为阮灯对他的态度是一种若即若离的施舍,开心了就来摸摸他的头,不开心了就和他大吵一架。
反正阮灯永远不会记仇,只有他会反复咀嚼每一个细枝末节。
可是不会记仇的阮灯在听到他说的最后几个字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所以你就强奸我?这就是你表达爱的方式吗?”
“对!我不仅强奸你,我还在你上高三的时候每晚给你舔逼,你的奶子就是被我揉大的!我为了接近你不惜嫁给你父亲,每天忍受着被他牵手、亲吻的恶心画面,只为了能多看你几眼!我还在他快咽气的时候告诉他我强奸过你,我恨不得把我的名字刻在你的脸上,告诉全世界你是我的人!”
傅初霁的怒吼吓得阮灯不知所措,尤其是其中爆炸性的信息令他久久无法回神,他瞪着红肿的双眼,局促不安地向后退了一大步,浑身因恐惧而发出细微的颤抖。
傅初霁一下子慌了神,迅速从暴怒中恢复理智,他伸手想要拉住阮灯的手腕:“灯灯,对不起,我……”
“别碰我!脏死了!”阮灯下意识甩掉傅初霁的手,血淋淋的真相令他惧怕不已,他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来质问这个疯癫的男人,而不是直接逃跑。
这些被刻意隐藏的秘密在真正说出来的那一刻,注定会将一些事情彻底改变。
天真如阮灯,哪怕被傅初霁欺负得狠了,也从未真正流露出厌恶的神情,他始终相信傅初霁出淤泥而不染,与那些衣冠禽兽有着云泥之别。
可如今听了这番情真意切的“告白”之后,阮灯才终于肯认清傅初霁不那么光彩的一面。
傅初霁情绪失落地收回手腕,低下头不敢再看阮灯满是质疑的双眼,哑声道:“我本来就是一条脏兮兮的野狗,我出身卑贱,为人龌龊,是你把我洗干净的……你不能摸了我的头说要带我回家以后,又不要我了。”
他诉说着满腹委屈,企图用他习用的伎俩赢得阮灯的心软。
可是说要一起回家的人是他,折断了小爱人翅膀的人也是他,他不允许阮灯远走高飞,更不允许阮灯离经叛道。
在这场互相撕扯对方还没愈合的伤疤的争吵当中,最没有资格叫苦的人就是他。
傅初霁抬手揉了揉酸涩的鼻腔,颤声道:“如果我不用这么卑鄙的方式接近你,我还有什么机会能让你正眼看我?你的世界有阮栩谦和白竹、有音乐和梦想,唯独没有我。”
“如果我心里没有你,18岁那年冬天被你骗回家的时候,我就不会心甘情愿让你肏我,也不会一直傻乎乎地在你身边待这么久!”阮灯在傅初霁诧异的眼神中又有了想哭的冲动,“你老是不相信我喜欢你,老是觉得我喜欢每一个人,所以你总是追着我问个不停,怀疑我说出去的爱到底是真是假。那我今天也来问问你,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傅初霁盈满的泪水夺眶而出:“我想要你爱我!不管是朋友还是家人,还有路边的小猫小狗都不能分走你的爱,我要你无条件无底线只爱我一个人!”
阮灯用力咽下混杂在口中苦涩的液体,他稀里糊涂地将就了这么些年,今晚难得头脑清醒了一回,即便有再多不舍,他也要狠下心来亲自处理这段走向枯萎的感情:“我不会再爱你了,你把你的笑容、温柔还有长发都留给别人吧。”
傅初霁突然疯魔了一般向前迈了一大步,用力攥紧阮灯的肩膀,那双含情脉脉的凤眸中写满了震惊与惶恐:“你不是说最喜欢我的长头发了吗?”
阮灯用力咬紧牙关,喉咙中像是坠了个千斤秤砣,唯有他拼尽全力才能引起发声的震颤,昧着良心一字一顿道:“我讨厌你的长发。”
傅初霁的表情瞬间如同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