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初霁忍不住笑了起来,在高烧中迷糊道:“老婆,你怎么这么好啊。”
“我怕你这个王八蛋会被烧成大傻蛋。”阮灯给傅初霁擦后颈,故意用了点力气,隔着毛巾捏他酸痛的肌肉。
饶是傅初霁常年泡在健身房里自虐,生病时的身体还是经不起折腾的,他龇牙咧嘴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委屈巴巴地抬起含着一汪秋水的凤眸:“老婆,我错了,昨晚是我急糊涂了,下手没轻没重,你就当我是一头生病的狗熊吧,别把我当人看了。”
“人家狗熊有一身毛毛,看着还挺可爱,你呢?你看着可一点儿都不可爱。”阮灯拿着湿毛巾气哼哼地下床离开,没过一会儿就又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傅初霁翻身搂抱住他的细腰,把自己一米九的大个子蜷缩成一小团贴在阮灯身侧,小声道:“我的身体好痛啊,急需灯灯的歌声哄着才能入睡。”
“可是我怎么听说,灯灯的歌声只唱给没良心的王八蛋听?”阮灯嘴上不饶人,手上却已经搂住了傅初霁的肩膀。
傅初霁把脸埋进柔软的胸脯上蹭了蹭,借着月色看到他的嘴角翘着弧度,他立刻举起手来,积极发言:“我是没良心的王八蛋,我要听。”
阮灯轻轻地“哼”了一声,似乎对他的答案不是很满意,但还是压下嘴角的弧度清了清嗓子,掌心轻轻拍着他的背部,柔声唱道:“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
傅初霁在阮灯甜美的歌声中安心地闭上双眼,梦中再也没有纷扰的画面。
两人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傅初霁已经退烧了,他们正躺在床上纠结午餐是出去吃还是在家做时,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阮灯悄悄看了一眼通讯录上的“阮南晴”三个字,再通过傅初霁阴沉的脸色琢磨出了这通电话不是在聊什么好消息。
上一次和姑姑见面还是在父亲的葬礼上,那时阮灯偷听到阮南晴和傅初霁的谈话中似乎提到了有关于自己的话题,但两人具体聊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眼下看着傅初霁寥寥几句回应,阮灯的右眼皮突然连续跳了三下。
他从不迷信这些习俗,但还是在傅初霁挂断电话后略带不安地问道:“姑姑说了什么?我怎么听到了福悦轩三个字。”
“她说今天顺路来榕北办点事,想跟我们在福悦轩聚一聚。”
傅初霁表情复杂地收起手机,阮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单纯地以为是傅初霁和姑姑并不相熟,才会心生隔阂。
毕竟任谁跟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亲戚一起吃饭,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感到生疏。
阮灯牵起傅初霁的手晃了晃:“姑姑毕竟是长辈,咱们要尽地主之谊。”
“嗯,那就收拾收拾去福悦轩吧。”傅初霁戴面具戴习惯了,偶尔会在阮灯面前无意识地露出虚伪的假笑。
阮灯看不到他眼中的笑意,莫名觉得这场饭局可能又要经历一些语言上的勾心斗角,他虽不愿恶意揣测他人,却知道姑姑一直在贪图父亲的家业。
同样是老来得子,阮南晴搬去南方后一直爱子心切,从小就纵容儿子为非作歹,阮灯纵使远在榕北,也能经常听说自己的表哥所犯下的罪行。
这人仗着有一副好嗓子,背靠阮栩谦踏进娱乐圈,整天不是祸害良家闺女,就是欺负弱小群体,阮南晴跟在他屁股后头料理琐事,还想让阮栩谦多分点万星股份给她,好让她的儿子在娱乐圈能够顺风顺水。
阮灯心里直打鼓,但是一场饭局下来,姑姑一直和颜悦色地同他们说笑,始终没有提及利益方面的话题,阮灯就没再往坏处多想。
傅初霁出去接电话时,阮灯正和阮南晴聊到父亲生前喜爱的一位作家。
阮南晴一见傅初